南国再见,南国

剧情片台湾1996

主演:高捷  林强  伊能静  徐贵樱  高明  

导演:侯孝贤

 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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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4-04-11 05:59

详细剧情

  高哥(高捷)接到小麻花(伊能静)的电话,赶到夜市见到被揍得鼻青脸肿的扁头(林强),没动手而是找到刑警欲讨公道,却被反抓,明白自己的尴尬处境——原来“弃武从文”只会使自己更难堪。可是以前混黑社会的日子,想想得来的也只有失落。  因为不懂与时俱进,高哥显得很“可悲”,天早换成了另外的天,他却仍固守着原来的那朵云。30岁的他顾家、重情义、有思想,不想在打打杀杀中混日子,可是却无力改变环境,只能想办法适应环境,然而适应的结果,是事业与爱情的双失败。当他和小麻花、扁头在一起,能短暂放松身心,但是他们在食物链中处于相同的一环,能做的,也只是尽量要笑声持久一些。

 长篇影评

 1 ) 读朱天文剧本,里面有点好玩的隐藏信息

几个蛮有意思的隐藏的点:

1.小高算命宜绿色,所以总穿绿,带绿色墨镜时“他看出去的世界是绿色的”。

这一点信息还见于导演采访,高捷林强伊能静三人组因为《好男好女》在坎城参展,高捷算命属木,自己在坎城买的私服墨镜基本都是绿色,然后林强就买红色,伊能静就买黄色,导演觉得他们有意思,可能就这样用了这一点。片中小高穿的绿格衫、纯色绿衬衫、timberland棕绿t、无领的浅绿开衫、深绿底花衬衫、绿手串绿戒指绿墨镜,估计都是演员自己的。感到蕉绿...

2.小麻花是兼职的酒店小姐,阿扁原老大阿喜(也就是小高的老大)雇小麻花这批小姐招待农会代表,而阿扁作为招待方的小弟居然和小麻花好上了,因此才与阿喜冲突,从而转成和事佬小高的小弟。两颗定时炸弹像一对小朋友一样要好、任性、天真、茫然、血气方刚,难怪他们情侣就像最好的玩伴一样。

3.一个crossover,小麻花所谓“去‘星期五’玩男人”者,星期五餐厅是导演和编剧另一电影《尼罗河女儿》中高捷角色开的餐厅,他扬言,“要酷、要有格,只抢钱,不能对女人动情”,老爸骂他“穿得油头粉面”,而且合伙兄弟阿山先后和有家室的女客人陷入恋爱麻烦,据此,这家餐厅似乎有点女性向风俗店的意思,几个小伙如同男版的《海上花》长三清倌人,多少为顾客提供恋爱服务。挺有趣的,女公关挣了钱再去消费男公关,在星期五欠账一百多万,所以星期五到底怎么“抢钱”法啊,男荷官怂恿女赌徒吗,哈哈哈哈哈哈哈,而且某种意义上“玩的竟是我老大”。

4.阿扁寻枪报仇被线人出卖三人进局子又被捞出这段,原剧本完全没有,阿扁挨打后只写了小高主和,将俩孩子哄回台北。这样看,满城晕头转向找枪被人牵着鼻子走那段,神来之笔。而且片中小高妥协了,主动找老大借枪来着。感觉这才是他们的生活本身,麻烦本可以避免,但由于人还活着,心还跳动,情不能堪,心又何忍,终于认栽一样认了那条明知道不明智的路,生活由是愈发混乱、失序、偏离轨道,飞出大路一头栽进稻田。但也只好认了,没得悔恨也不必悔恨,躬下身找钥匙、爬车窗就好了。中间分享片刻吸烟的静谧,相依为命之感,抱团取暖之感,让人不禁想象,他们仨就是因为这点劫后余生安稳私密疲惫放空的时刻而昏昏欲睡,下一刻车已飞进沟里。

5.车栽进稻田,阿扁爬出车厢,拍着副驾窗子喊“大哥,大哥”。叫不应,大概因为这段脱胎于原剧本的嘉义回台北路上出车祸,俩倒霉孩子啥事没有,老骨头小高颈椎受伤打了石膏。(朱天文真的好逗,黑色幽默那种) 导演采访是说,这段本来按剧本拍了在台北出车祸,车撞树,但没录进镜头里,车已经去修了,于是这段作罢。重新设计后这场撞车安排到南部,干脆直接冲进稻田。据高捷讲述,这段应该是小高断了腿,但没有剪进去。

6.另一段没拍的剧情:末尾,“舅舅”长“舅舅”短的小外甥女要去美国读书了,阿扁小麻花作为亲友团,惠赠电锅与保险套。(朱天文真的好逗哈哈哈)

令人感慨,就在阿瑛要去而小高去不了的美国,外甥女要开始新的阶段,老混混过五关斩六将未就,下一代已长大了。

7.小高显然已是出生就在台湾的一代,但这一家是祖籍上海的外省人。最后小高用上海话说,大了才晓得台湾的河水往西流而大陆的河水往东流。这和《悲情城市》似乎有强烈的互文关系,面临绝对中心,身为边缘的那种尴尬与无所适从。跟别人比,不知不觉被时代抛下。跟大陆比,一方的水土一方的规矩一方的门路,有壁垒的。回乡吧,要分成,家乡早没他们这些出去的人的份。处处边缘,处处游离,自己人之间强烈的人情味就像是最后的归依。

 2 ) 断裂

长段长段一样的场景,碎成一地的剧情结构,毫无修饰的人物对白,自始至终,侯孝贤压根不打算重复他在“悲情三部曲”中线性化的叙事模式和宽广深厚的历史社会背景。作为台湾新电影运动中后期的作品,其所预示的话语转向是显而易见的,其所处时代变迁的痕迹也俯仰皆是。《南国再见,南国》所呈现的转变即是导演个人风格和话语方式的,也是所身在的大时代社会的。
作为一名具有敏锐时代趋势探查能力的导演,侯孝贤电影的风格变迁,某种程度上也是台湾社会变迁的投影。《就是溜溜的她》,《风儿踢踏踩》等是侯孝贤在台湾新电影运动前,“戒严”时期作为一个新晋导演的作品。在那个威权政治将权力渗透到思想领域的每一个角落的社会里,国家的声音似乎就是自己的声音,但侯孝贤还是表示出了那么一丝的怀疑,即在体现“健康向上”的同时,加入了一些对现实的探查和对自我身份构建的遐想。80年代的台湾新电影运动开始将以上的尝试放大和深化,这也就有了《悲情城市》对历史的深深凝望和思索,对官方话语权的结构则开启了对自我身份的不断追问和各自出发探寻而迥异的答案。时光到了20世纪末时,权威政治溃散在社会思想上所引起的混乱和多元并起,以及年轻一代更多的放下历史的包袱,更多的关注当下,关注自身。侯孝贤也就据此将镜头从回望历史拉回到考察现实,更多的去尝试记录下这种变迁,而《南国再见,南国》正是这样一种尝试。
《南国再见,南国》所面对的台湾社会是一个工业化末期,现代性已是社会思想的绝对支配者,但电影却一直意图去呈现乡土气息,一种乡邻守望的传统人际社会。这种看似冲突的手法似乎才是侯孝贤想要达到的效果,因为他要刻画的,正是一种传统与现代的断裂对于身居其中的人的生存状态。这种断裂因为台湾历史和地理的原因,也可以称为台湾南北的断裂。
具体而言,90年代的台湾经济的产业升级已基本结束,资本要么向技术密集型和资本密集型产业转移,要么向大陆等成本更低的地区流动。本作为农业为主的南台湾因为浓厚的本土性就在蒋介石统治时期不被重视,而“解严”不久而有希望能够缩小的南北差距,因着台湾经济自身的变化而失去了机会。于是,从南台湾抽走的不仅是资本和产业,更重要的是大量人才进一步向大都市,特别是台北这样的国际大都市集中。由此带来的不仅是南部缺乏发展的机会,更缺乏社会进步所需要的创造力。本片片名所着意的南国,正是希图强调这种南台湾社会的死气和空乏。
倘若侯孝贤所要反映的断裂只是这一层次的,那他完全可以去拍一部纪录片或科教片。他从置身断裂之中人物的生活片段入手,则表明他不想脱离生活世界来言说自己的观点,更希望每一个观众从他所展示的生活世界中生发出自己的观点。生活世界所具有的与一般电影叙事空间最大的不同在于,前者生活其中的人不可能始终处于线性空间中,话语构建总是断续、重叠甚至重复的进行着;而电影的线性叙事则因为要抓观众眼球而力图去除掉与主题无关的各种生活场景,拉出一条主线明晰的故事线索。生活世界似的展现,看似松散、容易,却因为与后者同样的放映时间限制,力求生活片段紧凑、准确。
对于断裂,最为直观的感觉在于将看似矛盾的特质集中于一人身上,侯孝贤也正是在此展现了,他对电影艺术所拥有的娴熟技能。影片的主角们都是传统气息浓郁的一群人,尽管看上去和现代社会的人没什么两样,一样的行动电话(在那个时代可是很时新的),一样的私家汽车,一样的电子游戏机,甚至一样的因为过度消费和狂欢而负债。但他们却有着传统中国社会民众摸不去特质,比如格外重视与乡里的关系(高哥回乡时仍与乡亲来上几段“大家乐”的事儿,喜歌希望通过乡亲来运作养猪场拆迁事宜等),重视人情关系,缺乏法律规则概念(高哥在大陆的经商贿赂的熟稔,遇到矛盾时把乡望拉来调节等)。
他们面对着断裂或许会依照经验来泰然处之,或许会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来麻痹和逃避,但更多的流露了不安、麻木甚至是恐慌。他们的生活不是社会底层的物质匮乏和生存压力,有的却是无尽的不安定和迷茫。对于脱离这种不安定和迷茫情景的解答,侯孝贤自己也是无可应答。这种无力,或许才是他由断裂所要阐发的终极目的,为了告诉在不断政治纷争中的台湾民众他们所面临的最大对手不是政见相异者,而是溃散了的社会共识。

 3 ) 活着累啊,渐渐地心就死了。

小高和阿扁开摩托上山的镜头酷毙了。录小高酒醉后的伤心话:
“我对不起我爸.阿瑛一直叫我开餐厅,操他妈的,算命的说我他妈还要过五关斩六将.我只是开餐厅,我他妈的那么累,我他妈的还要过五关斩六将,我只是开餐厅而已.”
活着累啊,渐渐地心就死了。建议对比参看朱天文的小说《炎夏之都》

 4 ) 无

流氓,古惑仔,边缘人,社团分子,不良少年,很多种不同的称呼,大陆,香港,台湾。电影中出现的热带植物让我想到了阿飞正传中的南越雨林,潮湿的南方,闷热的南方,口音各异的南方,是长不大的孩子,热带总是缩短童年,却永远停在青春期的燥动里,张国荣用骄傲却哀伤的背影让我看见南方的雨林,高捷用机车开出了同样的雨林,颜色绿的那么深。路边饭店的招牌名字总是那么奇怪,和大陆的取名方式不一样,那是南国,那里的流氓穿特别花的衣服,纹日式的刺青,想着大陆的生意,那里的领导叫议员,爱骂干你娘。
吃饭,电影中多次出现吃饭的场景,很有意思,欧美电影里绝不会这么拍吃饭,几乎没有台词,只是吃饭,小津爱拍做家务,侯爱拍吃饭,李安的家庭三部曲也常出现吃饭,我觉得吃的没有流氓这么香。
找钥匙,影片最后放了大哥和阿扁,黑夜里,只看见阿扁和大哥在一辆车里进进出出,最后一片漆黑的到田里发出手电筒的微光,他们在找车钥匙。大哥又一次说了一句什么时候了,还玩。三个人在漆黑的稻田里,找钥匙,好像之前的事早已忘了,可夜依然那么的黑,电筒的光显得那么微弱,他们找不到回家的路。
开出马路的汽车,北野武的坏孩子的天空也用开出马路的汽车送走一个迷途少年,这里,也是这样,大哥挂了。人生容不下走离正轨的流氓,马路也容不下开离正道的汽车。
红色老款宝马,重复出现的道具。
火车,候心中的浪漫所在。

 5 ) 南国再见,南国

高捷是一个传统老派的黑帮,与现实生活显得不协调,有着开饭店的理想,却被现实中的琐碎拖累;有个贴心着女人,却又无法挽留;为了替兄弟出头,却又被抓,而兄弟间的情分却也是冰冷……就是在这浑浑噩噩而又百般无奈的境遇下,高捷想离开却又无法离开,想做点事却又四处碰壁,折射的是台湾以嘉义为代表的南部,新旧环境变迁下人心的碰撞及妥协。故乡已不是自己的故乡,故乡再见,却哪里又是归宿。

 6 ) 人的问题是缺乏耐心

再看一遍下来,发现线路非常清晰,以前看觉得不清楚,是因为自己不够耐心。我现在老对自己说,人的问题是缺乏耐心。

最美的一段。后半部,被许多人提起的那段,参见二黑《一个人的台湾电展(2)》。三人去嘉义,阿扁去讨公道。路上摩托一段,路两边台南的热带树林。椰树,槟榔树,樟树。弯来弯去的路,没有尽头似的,阿扁不停嚼着槟榔,载着麻花,高捷跟在后面,画面真是美极了,流动的诗意。

影片的节奏。长镜头刚有点闷的时候,动静就来了。如第一次回台南,阿扁蹲在露台上,吃一块豆腐干一样的瘦肉和饭。一个从容的一分钟背影。然后镜头摇到小村子的屋顶面貌,铁轨,山。火车就开进了视线,穿过村子的一条铁轨。影片中路上几段处理得好。此片有“公路片”一说。一段火车连过隧道,隧道外绿绿的,慢镜头,声音被拿掉了,真像是梦。这种效果似在哪里也见过。一段台北高架下处理成绿色,后现代。

老大的女人。一段小高和阿瑛半裸着抽大麻。近景,两人一个坐着,低着头搓烟,一个趴在床上,靠着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他给她鼻子里喷烟,动作自然老道。说得也很像一对处得很久的男女的话。男的说,沈阳那个投资差一点就成了。和阿扁,小麻花三人组合弄不好就把上海搞毛了(开餐厅,卡拉ok)。你再等等,以后你要什么有什么。

小高后来说:“我怎么和阿瑛谈将来,我怎么向她求婚啊。”和阿瑛在嘉义旅店房间一场戏。阿瑛:你不就是要去上海开餐馆吗。顺便提到薇薇,去美国也是为了孩子,才第一次知道阿瑛有个孩子。阿瑛的黑色透明睡袍,世俗的,被体贴的,一个很活,新的老大女人形象。

好脾气的老大。“帮老大维护一个秩序嘛!”“上厕所要关门,这是基本的礼貌”在老高店里炒菜一段。帮姐姐搬家一段。东北的骗子他也不发火。侯孝贤说,这个戏是因为,在嘎纳时,林强伊能静,高强三人就是这种关系,打闹,一个做老大管着他们,可见候的细心。这种三人关系生活中挺多的,电影里没见过,自然的三人状态--A trios。

布景和美术。几段室内装潢的点缀。台球室的内部,棋牌室的装潢。像是大陆90年早期的装潢。现在还到处可见,二星宾馆装潢模式。台南打牌几场。老大聚头一场中包厢里的台湾小姐,俗艳的打扮。小高三个人的住处的装潢。女性的,绿色床垫,植物。

画面设计。阿扁被打一段。外面在下小雨,阿扁的一份地被吞了,到伯父家去讨公道,在室内拍得,后堂兄带人来打人,“你在台北做流氓”。镜头是从室内看出去的,长镜头,中远景,演员表演有自由度。镜头调度,画面设计还是讲究。

最后一段,夜景多。格外清晰的夜。霓虹灯打在小车上,处处都是流光溢彩的,城市的夜。乡村的,蓝隐隐的夜里的山路,通过几段造事,借枪电话,绑架,顺便铺排出来。侯孝贤极好地展示了如何在自然,风景中叙述故事,呈现流离失所,心无所依的状态。

文字和剧本所不会具备的效果,写剧本的话,统共40几个分镜头没什么写的,寥寥几句。但画面有张力和诗意。人的状态,台北的台南的,城市的乡村的,或者离开乡村的,在城市里没有根的,在社会上混的状态。

 7 ) 先离开风柜,再离开南国

在这次台湾电影作业当中,我想通过侯孝贤早期转型作品《风柜来的人》和他后期风格成熟后,对于当时台湾社会观察后的发声之作《南国再见,南国》两部电影的并置分析,浅析一下侯孝贤的美学创作风格与情感意识表达。 先简单描述一下关于侯孝贤的创作阶段和主题类型划分以及阐述一下我为什么要用这两部影片去分析的原因。这一个月以来,我看了他十一部作品,我认为其创作阶段基本上大致可以分为三段:第一段是早期的商业阶段,这期间主要创作的是轻喜剧《风儿踢踏踩》、《在那河畔青草青》等,这一阶段一直延续到侯孝贤“诞生”之作《风柜来的人》;第二阶段是对于“个人”(还有吴念真和朱天文)的映射表现并由此转移到对“父辈”台湾历史政治的思考,主要是乡村三部曲和生活三部曲;第三阶段是对他人的偷窥和将视角转向都市的迷茫,有《好男好女》、《南国再见,南国》和《千禧曼波》。而对于他的主题表达的不同,也可以分为三类:第一类是关于个人情怀的涉世与乡愁,包括《南国再见,南国》、《风柜来的人》;第二类是属于侯孝贤父辈的遥远记忆与历史,包括《悲情城市》、《戏梦人生》但是值得注意的是其为数不多的历史片《海上花》和《刺客聂隐娘》不属于他第二阶段的“历史”而属于第三阶段,对于边界和自身身份的探求,通过对世纪末的浮躁和迷茫的刻画,侯孝贤交出了《千禧曼波》、《最好的时光》拷问反思自己以及社会的作品。关于为什么要通过《风柜》和《南国》这两部作品呢?这两部作品的主题内容同为侯导涉世之后对于家园的思考:是乡村也好,是城市也罢,甚至是“无家可归”,可以说在主题情感表达上二者有共同之处,但是在创作阶段却不同。从1983年的《风柜》开始,侯导将镜头对准了自己:旧镇乡村的成长经历,蓝天白云的天真无邪,但是从1995年的《好男好女》和1996《南国》之后,侯导开始以都市为背景,以一直他者的眼光审视。综上,二者兼有异同之处,而且在这异同的比较当中,我们似乎能够隐约的窥探到一个完整的侯孝贤。 讨论侯孝贤的美学风格似乎是老且旧的问题,从小津安二郎来,影响了贾樟柯、是枝裕和甚至是毕赣,还可以与法国新浪潮进行跨越时空的遥远比较。在孟洪峰的《侯孝贤风格论》中他的电影创作风格被总结成了“闷、愣、浑”。他的长镜头注重人文表达和情感寄托,看似很有距离感、像是具有理性冷峻客观的上帝视角,实际上这里面却蕴含着侯孝贤、朱天文、吴念真甚至摄影师陈厚坤对镜头“远处”的人、事、物、景最深沉的爱。《风柜》是他公认的转型作品,是侯孝贤的诞生之作,他说:“拍完风柜后,我对电影重新认识,我感受那是另一种语言。”在这部电影中,他的长镜头比《儿子的大玩偶》中的散文似的创作更加成熟,他开始有了距离感,这种距离的假象让观众看电影中的人情事物的时候,有了很强的参与感,希望能够像看其他电影一样,“感受捕捉”对话中角色的情绪波动和动作,好似这样能够让观众感触更深,实则不然。他的这部电影中,角色和对话都离观众很“远”,我们关注着四位青年从风柜来到高雄,经历爱情、事业、欺骗、未知,我们与他们保持着一个“安全距离”,我们能够看到的得更多,想的更多。演员在他的电影中似乎并不是主导情绪的那个,他们的任务不过是消融在环境当中。去讲述故事的时候,也许在注重天气和景色的侯导看来,也许演员的作用和天边的一朵压得低低的云的作用是一样的。 而在《南国》当中,侯导依旧使用长镜头,但流动感更强,与早期的作品产生了一定的变化。当摄像机从“自己”身上离开之后,几个主创似乎变得更有责任感,他们在长镜头中加入更多元的内容,开始试着在移动的长镜头中讨论着扭曲的城市和迷茫的内心。洞察着在都市内的不安定的浮躁,甚至用镜头去反思自己:在好莱坞冲击下的台湾电影,自己该何去何从的迷茫境况进而映射到电影中的身份寻求。实际上,这是一种很自然的变化,侯导的故事背景离开乡村的蓝天白云之后,来到了都市中“绿色墨镜”带来的迷幻和变色。但他们没有像《风柜》中那几人一样迷茫谨慎,也不像《恋恋风尘》那样被城市的规则无情地改变。而是以一种“他者”的眼光审视。他的风格更加纯熟,他用距离制造美感,用远处的未知和疏远去影响观众,用类似绘画中留白的技巧去构建属于他和他一代人的乡愁。 关于他的情感表达,在前文所述的美学风格中便可瞥见一二。一个风格鲜明的作者导演往往是美学形式服务于情感内容的,侯孝贤便是如此。他的主题表达中最成熟,最引人注目,最与美学创作风格相融的是“涉世与乡愁”。在《风柜》中,导演在这个陈旧却有活力的小镇风柜里“放置”了几个二十啷当岁的青年,他们正在成熟,正在无忧无虑的吸收来自乡村的养分、欢乐与安稳。之后从风柜走进高雄,他们不会坐公交,不敢进电影院,甚至对于城市的女人也对村子里的女人的方式也不同。他们正经历着地理和年龄上的双重变迁,“难以适应”成了影片后半段的主调。他们不能无忧无虑的放纵,只好学会谨慎,学会在行为上受到了压抑,虽然没有库布里克镜头下那种在鲜嫩多汁的橙子中安置冰冷机械的发条那样强制和摧残,但侯孝贤也表达出了这个充满喧嚣和欺诈的城市对人的异化。这四个人虽然迷茫,虽然对生活感到无助,虽然对成长中遇到的艰涩感到困惑,但是却没有堕落、沉沦。因为他们还有乡村还有精神家园,乡村此时成了他们的坚实的后盾。 如果《风柜来的人》中几人的 港湾和精神家园是有着少年记忆的风柜,那么《南国再见,南国》里那群无家可归的人呢?侯孝贤好像给出了一个不确定的答案:在电影中,南国这个意向的表现似乎传达出了一种对于乡村的动人凝视,却不像是《风柜》中那样有浪漫的乡愁,那样理所应当的寄托情感;城市更不是他们的理想归属。他们的家园是模糊的,他们的家园在时间意义上的“过去”。在电影中骑摩托车的那一段,我们很容易感受那种离开乡村,辗转于城市的迷茫和情绪失控。还有几处能够窥见到侯孝贤这些年一直在讨论的母题情节:高父与小高总是谈论起自己在上海的过往、小高自己利用在黑帮的就关系去谈生意以及回到乡村去做种猪生意。这些这些都在告诉观众这群孤独的人的身份:是流浪者,是农村人,是城市人,是黑帮更是家族餐厅的老板,他们的生命状态是一直在转换的,这种在转换过程当中往往会进入困境,这是经验转换的不衔接。黑帮中的人脉并不能帮助他在餐厅生意上如鱼得水,当小弟扁头受到城市的上海也不能利用乡村的旧方式去处理。这种经验转换过程中的难以适从感似乎会让人联想到他十年前的《风柜》,可是侯孝贤的改变是显而易见的,在《风柜》中他们有归属,《南国》是无根的。还有一处令我动容和感触:镜头模仿在开车过程中所带的绿色墨镜的长镜头,这一段像是梦幻般的漂浮像是幻觉一般,在车窗外迅速闪过的高架、广告牌和民居都发生了变形和倾斜,侯孝贤似乎在通过城市景观的扭曲来移情到都市和新时代的规则对人心的扭曲。 在这两部作品当中,我们好像能理解一点侯孝贤了,侯导从年轻到中年、从乡村到都市,从和谐安稳的到世纪末外来文化冲击下的浮躁社会。侯孝贤改变了许多吗?他在《南国》中对乡愁的寄托,只不过放在遥远的过去。

 8 ) 《南国再见 南国》:永远的南国 不再的南国

没错,我是在南国,这里跟我的北国相去甚远,它不是侯孝贤的南国——火车摇晃,不久穿过隧道的光亮,南国就在眼前,不,不是那么近。 也不是再见。是每一天在南国的屋子里,每一天走出门,是南国的花雨绿荫。是一再的见。再见常常华灯初上,送别的人不忍看,一闪不见。回来时,满眼的葱绿与湿润,进入的这个国水气充盈。 南国总是在那里。等着离去的人回来。小高、阿瑛、阿扁、小麻花,他们长大后去了台北。北边,城市。南国,乡里。 他还是出去时那般的仁义,虽然跟黑社会搅在一处,小高他讲义气,有担当,阿扁出了事他都替他担着,还债,找枪。可是南国变了。留下在南国的哥哥们,懂得有权有势后不管别人死活,说一不二。 这样的南国,哥哥们过得有滋有味。他小高,30多岁了还是挣不到钱,娶不到心爱的女人。开饭店被灌得烂醉,一边对着马桶大呕一边骂,我不过是开餐厅,我他妈的还要过五关斩六将,我对不起我爸。 这个世道。他们讲父父子子的,对着马桶落魄。他们连亲兄弟的钱都可以赖掉的,人模狗样。 本来不想见了,南国,请在远处,叫我远远地把你遗忘。没想到的是一场车祸,还是没有躲开,停留在南国的麦田里…… 1996年的电影。又过去十年,小高那样的人,还有多少。小高被时代扔进稻田不见。连同他的顾家、他的义气、他的沉稳、他打算做一番的事业、他心里唯一的女人。 但电影让我记住了这一切。1990年代的小高的苦恼,还是会有人一直继续苦恼下去。他们以执着的内心和变异的社会挣扎不休。被打得头破血流,以为自己还有执着。 他要给别人一个交待。给爸爸一个交待,即使老父已过世。要给女人一个交待,有钱才谈未来。其实未见人家要求他,但他要求自己。所以他对着马桶呕吐的时候叫,我他妈的为什么活得那么累。可是小高你知道吗,你的累都是你自找的。小高你知道吗,你是个他妈的好人。小高你要知道,我敬重你。 那永远镌刻你记忆的南国,我愿意它在你的记忆里新鲜芬芳一如当初。所以就在麦田里甜甜酣睡吧。

 短评

絕對同意是侯導最好的, 開頭一段火車鏡頭經已震撼無比!是我大銀幕第一次看人這樣拍,不是以前沒類似的鏡頭, 但那些很為情節服務制造緊張的,這里是無拘無束的!! 全片都太多這樣的鏡頭! 最經典在三人行那段, 真正主角是寶島是土地是樹林是鉄路是狗是摩托車是南國, 她們全都是故事……

9分钟前
  • 影毒肥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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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捷实在是有型。侯导的电影越来越好看了,但总觉得比过去少点东西。

10分钟前
  • 桃桃林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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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科波拉在电影节看了三次的片子,拍的一群混混的故事。侯導谈到:“我的创作焦点是存在的个体,一些边缘人,小人物。《南国再见,南国》里三个主人公,假使你妈妈看到的话,一定说这些人是人渣,每天不干好事,就在那边混……但有生命的本质。我的电影最后呈现的就是这个。至于苍凉不苍凉,苍凉是我的一个角度,因为我感觉人存在本身就是非常的不容易,这是我对生命的一个看法…但那不意味我的人生观是痛苦即人生。我感觉有人生味道的时刻是人困难的时候,这也是最有人生力量的时候。那绝对不是太平盛世,那会是很boring(无聊)的人生。在那个观念里面,因为人活着本来就不容易,这就是苍凉的意义,活在那一刻是那么不容易,在那一刻是有时间、空间,你是存在的,你是有能量的,在那儿对抗,我感觉这个东西才是活着的,才是过瘾的。”

14分钟前
  • 还行

回不了的乡土,去不成的大都市,未来之KEY又被抛之暗夜荒野,一抹手电弱光的寻求,如微尘的摇曳游荡,飘忽,无定。而最终车子的抛锚失控,开着的车门也改变不了被遗弃的境地,进退,两难。情感失控一说在侯导这里永不成立,但这部确实意图稍稍明显一些。

15分钟前
  • 狄飞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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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技术上(镜头感、背景声)都非常牛逼,故事上差一点,有一股湿热感,这个感挺撑整个电影气息的。带着对小人物的刻画,表现出侯孝贤电影里独有的孤独感寂寞感,还有隐没的悲恸。

18分钟前
  • 徐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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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孝贤的公路片,仿佛漫溢着迷离的气息,一如剧中人的迷茫、挣扎与漂泊。除了侯导标志性的中远景长镜与画外调度外,片中的各种"车辆"段落都使人印象深刻,如开车的主观镜头、为[路边野餐]承袭的飙摩前跟镜头、令人想及[意外的春天]的洗车镜头,以及恍若[薄荷糖]的片头-火车倒行出隧道。(8.5/10)

20分钟前
  • 冰红深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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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TV請議員喬事那段不能再台!

21分钟前
  • 侯二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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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混黑帮的演员不是好厨子,高捷演戏前就是圆山饭店的专业厨师,片子里还露了一手,故事也源自于他。粗野脏乱的原生态展示,在唱夜上海时有些只能困在那个破地方壮志未酬的感觉,为父亲也实现不了回大陆开餐厅的梦想鸣不平。但火车汽车摩托穿越丛林雨夜时搭配狂放音乐后的波澜壮阔又是那么的豪迈和生机勃勃,栓在一起毫无希望的人物过五关斩六将依然碰得一身伤跟狗共进午餐,更是找不到方向并陷入无尽的黑暗中毁灭一切。到城市后侯孝贤用了一些滤镜的实验更显前途虚无,而且就在身旁的摇曳长镜头,以为会离他们很近,其实效果反而放大了那种疏离感却越来越远。林象郎园清晰版。

23分钟前
  • seabisui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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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一看再看的电影,每一个场景都高妙至极,或许某些层面上可以称之为一部当代版《海上花》。1. 对演员的调教能力令人瞠目结舌,不存在任何一个不生活化的表演细节,自然真实到令人发指,归根结底还是每个人身上自带的烟火气(颠勺儿大师高捷,撒娇撒痴伊能静…);2. 大师级的场面调度,前后景的安排出神入化,声音的使用进一步强调后景的重要性和全局的视觉民主化——最高妙的是不做引导,和盘托出,每一个画面无比丰盈;3. 从此上溯至《恋恋风尘》,人的苦闷和命运对人的嘲弄从未断绝,侯孝贤的成功处,在于他的编剧是一个知人晓命、懂得人情世故的文学家,而他自己也十分懂得怎样让自己的小世界退居次席,让更宽广的生活登上舞台。

25分钟前
  • 圆圆(二次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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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文艺就是灰尘扑扑的真实

29分钟前
  • 苏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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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孝贤也可以拍这么时髦、这么躁动、这么无可奈何的后青春期的摇滚诗啊。摄影风格也不是《风柜来的人》那种长、固、远了,手持、第一人称、滤镜纷纷上阵。不同年代的年轻人,同样都要面对生活无情的封锁和围剿。没有希望等在前方,只是刚刚从一个狼狈的处境里逃出来,又陷进另一个泥沼,电影也不由分说地结束了。好男好女们,未来在哪里呢?骑摩托的段落配上雷光夏的《小镇的海》,把我震得目瞪口呆,好像生命中拥有那片刻的恣意和自由就已足够。

31分钟前
  • 晚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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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已无通路,后不见归途

36分钟前
  • 翻滚吧!蛋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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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也吃不完的饭,嚼不完的槟榔,抽不完的烟,没奔头的人生...

38分钟前
  • 像一把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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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采访林强问到《南国》,他用舒展的表情慢慢说“梦一场”。那个瞬间眼泪马上涌出来。

39分钟前
  • 蜉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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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混和文化人的一个相似之处在于,他们以为自己摸清了社会的底细,其实只是踏进了暴力的深渊。所以他们是黑帮的同时,也是厨师,是舞女,是表哥的表弟;有职业有家庭,来自乡土,没于城市,是有盲点的目光和有死角的生存。

43分钟前
  • 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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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他妈开个餐厅,都要过五关斩六将。

44分钟前
  • 阿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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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孝贤把摄影的复杂性全部塞进了每一个景别的配色打光人物站位中,而镜头运动本身却化繁为简【很惊艳的几个手持和俯瞰镜头】而镜头里的这一批真实自然的演员,如同台湾那一个年代火车汽车摩托车走过的绿色台北,红色乡村,山间雨林,音容笑貌都已模糊不清。

48分钟前
  • 牛腩羊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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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我去者,昨日南国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北地多烦忧。

51分钟前
  • 芦哲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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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理想,又盲从;有美貌,无场合;有气力,怕对手;要侠义,爱金钱;有青春,会没有。

54分钟前
  • 哪吒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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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路电影。铁路的几个镜头都跟“恋”一样,陈怀恩+李屏宾这种组合结果就是变化尺度大了,既有中远景固定机位,又有挤到人边上一直跟着的,还有了POV,在不动和动之间似乎在犹豫叙事还是非叙事。车头大雨那个长镜头怎么拍的啊不沾水啊?ps烟原来还能倒过来这样抽- -长姿势了(后来知道是跟特吕弗学的)。有种无力感,改变背后的无力

58分钟前
  • sirius_flower
  • 还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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