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美梦成真,噩梦潜回,有时竟在一刻之间
1950年。派拉蒙审片室。来自好莱坞各大制片厂的明星与大亨们齐聚一堂。投射在银幕上的是即将上映的派拉蒙新片《日落大道》。拍摄此片的导演比利•怀尔德(Billy Wilder)经过《双重赔偿》与《失去的周末》这两部黑色电影经典之作的锤炼之后,正在向美国社会、乃至好莱坞最黑暗的角落伸出他敏感的镜头,此刻,他在审片室内焦急地等待着;对于他来说,《日落大道》是他在愤世嫉俗与黑色幽默的影像之路上迈出的最大胆的一步,也许,这一步迈得太远了,以至于不论是他自己,还是作为投资方的派拉蒙,都无法预测到这部电影所能得到的评价。
影片结束,灯光亮起。从座位上首先站起的是米高梅总裁L. B. Mayer。虽然同为犹太人,但这位德高势重的大人物可没有给怀尔德留一丁点情面。透过他的玻璃眼镜,Mayer怒气冲天:“我们必须向怀尔德施以鞭刑!我们必须把他赶出这个城市!他玷污了这个城市!这个城市养育了他,他却以这种方式报答它!”所有人都惊呆了。没有人能够想象,对于L. B. Mayer来说,《日落大道》对他和他所象征的那一切造成了怎样中伤和诋毁;同样无法预测的是这起争执的戏剧性结局:仅仅一年之后,L. B. Mayer被迫下台,这个在好莱坞默片时代制造了无数经典的制片人终于被时代所淘汰了。《日落大道》一语成谶。一个时代逝去了,《日落大道》成为这个时代最为悲鸣、也最为讽刺的一首挽歌。这是怀尔德对他爱之越深、恨之越切的梦工厂的一个特写,也许,镜头靠得太近,一切都过于真实,再过完美的梦幻都无奈显示出它粗陋现实的阴暗面。
日落大道,坠星之地
日落大道是洛杉矶最为著名的一条街道。它东至银湖(Silverlake),西达太平洋,是天使之城中最为美丽的景观。1911年,好莱坞首个制片厂在这里成立,而随着工资和利润的极速增长,日落大道在20年代转眼之间演变成大明星的豪华住宅区。在电影《日落大道》中,女主角、默片明星Norma Desmond便住在这条大街一幢阴森恐怖的别墅中。饰演Desmond一角的是曾经在好莱坞默片时代风华绝代的美人儿Gloria Swanson;在她风靡一时的时候,她也曾经在日落大道落过脚。和影片中的Desmond一样,她曾经集千百宠爱于一身,每周所收到的影迷来信便数以万计。可是,当青春逝去,人老珠黄,聪明的Swanson选择激流勇退,在纽约开始她新的事业时,影片中的Desmond却仍然固执地守候着她对电影的痴迷。世界早已将她遗忘,可她仍然期望有一天,她能饰演《莎乐美》中那位凄美的公主。
《日落大道》另外一位男主角则是剧作家Joe Gillis。或许,他是一位更加悲剧的人物。相对于曾经辉煌的Desmond,Joe甚至连片刻的闪耀都不曾拥有。这位才气平庸的年轻人在事业的开端便遇到了阻遏。没有人为他的故事买单,他甚至连房租都付不起。无奈之间,巧合之中,他成为了Desmond的小白脸,日日依靠贩卖自己的青春和谎言过活。饰演Joe的是好莱坞男星William Holden。在《日落大道》开拍之前,他正在经历和片中人物相似的经历:他唯一为人所熟知的是他的处女作《黄金男孩》,而那已经是在11年前了;而谁又会去铭记一个11年前的角色呢?好莱坞是一个令人遗忘的地方,这种遗忘有点残酷,却也是整个电影资本工业不断向前发展的不二法则。不过,《日落大道》却向镜头对准了这两位被遗忘的人,并请来两位被人所遗忘的演员,真真假假地把一段好莱坞轶事编织地丝丝入扣,从而铸就了影片本身的不朽。
“我现在仍是大明星!只是银幕变小了!”
时至今日,当观众已经习惯观看彩色有声电影,当演员们已经习惯用“方法论演技”从姿态、声调、神情等各个方面不断以现实主义的方式揣摩人物性格时,我们已经很难想象“有声革命”对整个电影业所带来的冲击。虽然我们无法全方位地回顾这次革命所带来的影响,观看《日落大道》仍然可以让我们欣赏到默片所残留的那丝遗韵,以及从无声到有声这一巨变所带来的镇痛。
Norma Desmond就是默片时代的象征。她用浓妆艳抹来修饰自己的脸部,用金银珠宝来闪耀黑暗的银幕;她举手投足都以一种夸张的神情和动作表达自己的情感,而这,正是默片时代演员传达人物情感的唯一方式。对她而言,对话永远是多余的,电影永远大于生活,当特写镜头对准她的时候,她必须以一种戏剧的方式来表达自己。当Gloria Swanson饰演这个人物时,她甚至不需要重新学习50年代以来如火如荼的方法派演技,她只需演回那些她曾经饰演的人物。只是,当怀尔德让William Holden这个方法派血统的演员与之搭配时,他们之间剧烈的反差形成了恐怖哥特的效果:在黑暗的放映室中,他们观看着Desmond曾经主演的默片,曾经的她妩媚妖娆,可转瞬之间,虽然以同样的方式表演着,可从几十年前的银幕到现在的现实,浓重的粉底已经掩盖不住她眼角的皱纹,苍老僵硬的手透过黑暗伸入布满尘埃的投射灯光;电影总在塑造着不朽的传奇,但不朽的代价就是把岁月的痕迹封锁在遗忘的角落,无奈,Desmond并不想把自己冰封在阴森的别墅中,做一具被掏空的僵尸,拉皮、修毛、做头,她企图用现代技术来烫平时间的烙印,银幕与现实渐行渐远,可她仍然拒绝现实,她永远活在电影之中,妄图用胶片来冻结已逝的青春与辉煌。
《日落大道》并不粉饰现实,虽然是一部虚构作品,但每一丝虚构都来源于真实的银幕艳史。在放映室中不断滚动的默片并非怀尔德之后的戏仿之作,而是由Gloria Swanson主演的默片《Queen Kelly》。这部默片巨制的导演便是曾经在好莱坞叱诧风云的大导演Erich von Stroheim。这位与Cecil B. De Mille、Josef von Sternberg齐名的默片导演曾经一手把Gloria Swanson推到了好莱坞名利场的顶端,并与之坠入爱河。在《日落大道》中,Erich von Stroheim饰演Desmond的管家Max,而其后,我们又得知,这个人物曾经就是一个导演,他捧红了Desmond,并与之结婚,当他们双双被电影工业淘汰之后,当Desmond陷入疯癫的边缘,只剩下Max一人孤守在Desmond的身边,写作着一份份莫须有的影迷信件,弥补着Desmond破碎的电影梦。饶有趣味的是,正是出现在《日落大道》中的《Queen Kelly》毁灭了真实生活中Swanson与Stroheim的明星梦。当年,处于事业顶端的Stroheim想利用此片把他与Swanson的艺术成就推至新的高度,可无奈美国的观众并不买账,过大的野心使《Queen Kelly》席卷了巨大的资金投入,而随之而来的失败则把他们俩推向了万劫不复的边界。虚构是现实讽刺的注脚。
Desmond与Max的悲剧并不是Swanson与Stroheim两人所独有的,它属于好莱坞整整一代人。在Desmond的居所中,我们发现几个曾经如此熟悉、现在却已苍老到狰狞的面容,Buster Keaton,Anna Q. Nilsson、H. B. Warner,他们每个人都是默片时代中不可磨灭的巨星,而如今只能在布满尘埃的空洞居所中打着桥牌渡过余生。在影片中,Joe称他们为“蜡像”,这些更加应该摆设于蜡像馆的人物似乎根本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部1950年的电影中,他们的优雅、他们的谈笑、他们的举手投足,他们仿佛如幽灵般侵入这部有声片,我们从来没有听他们说过一句话,而现在,当声音从他们的口腔中传出,那仿佛都不属于他们,而是属于那个已经死去、现在却被招魂的时代。
Desmond坐着她的老式轿车,来到久违了的派拉蒙制片厂大门。除了一位老看守,已经没有人认识她。可是对她来说,“没有我,就没有派拉蒙。”正如在《日落大道》的选角过程中,制片方强求Swanson做一次试演,可Swanson却拒绝道:“我为派拉蒙拍摄了20部电影。为什么他们还要求我面试呢?”无论是Desmond还是Swanson,她们都“曾经是大明星”,可对她们自己而言,“我现在仍是大明星!只是银幕变小了!”镜头已经容不下她们脸部的特写,制片厂需要的只是她们老式的豪华轿车。她们的服饰、她们的别墅装点、她们的生活习惯,早已成为时代剧所追溯和怀想的片段,却需要以不断的压抑来作为代价,而非像《日落大道》这般把封尘的历史触目惊心地呈现在50年代的加州阳光中。
好莱坞式黑色电影
无容置疑,怀尔德是经典好莱坞时代最伟大的导演之一。但过于更多的评论家来说,怀尔德却不是希区柯克,当希区柯克教会我们如何用影像来讲故事时,怀尔德却仍然是一个重对话、轻影像的剧作家。的确,无论是《日落大道》还是怀尔德的其他电影,都给我们留下了许多最为经典的台词,但这并不说明怀尔德并非一个影像大师。怀尔德是确立黑色电影影像风格的导演之一,而《日落大道》则是他黑色电影系列中视觉风格最为张扬的一部。
影片由Joe的第一人称叙事开始,随即,我们便发现这位名为Joe的叙事者其实是一位躺在游泳池中的死尸。怀尔德想拍摄一个从泳池底部至下而上的镜头,可当时的摄像器材无法满足水下摄影的条件。于是,他在水底安置了一块玻璃,从水上用摄像机捕捉这块玻璃所反射的影像。这个镜头的结果甚至比真正的水下摄影还好,因为水面与镜子的双重反射制造了人物影像扭曲的感觉,这种不真实感一方面制造了如梦如幻的氛围,另一方面又略带恐怖,从而奠定了本片双重变奏的基调。
影片的结尾是电影史中最为经典的场景之一。在Desmond杀害Joe之后,各路小报记者与警察蜂拥而至,Desmond终于如愿以偿,再次成为摄像机的焦点。疯癫的她以为电影终于开拍,浓妆艳抹,缓缓步下别墅中那条哥特式的楼梯。所有人都一动不动地站在楼梯四周拍摄她,闪光灯中,她就是莎乐美,奢华到夸张的服饰与现代的简洁西装形成强烈的反差。怀尔德剪接到一个主观镜头,Desmond正在正面向我们走来,她说道:“我已准备好特写镜头了。”摄像机向前推进,Desmond默片式的表演似乎是恶魔的张牙舞爪,她昂起头,如此桀骜不驯,狰狞枯柴般的手伸向摄像机,仿佛在索要摄像机从她身上所摄取的所有岁月,镜头嘎然而止,《日落大道》停留在了最为恐怖、最为疯癫的那一刻:就在这一刻,现实与梦幻的分野终于在摄像机之前崩溃离析,作为梦工厂的好莱坞也终于在这一刻呈现出它真正的底色。
2 ) 真tmd棒
从故事里的角色说起吧。
女人曾经红过,而且是很红那种,但是现在已经老了,老到没有人再找她拍戏;可是这个几十岁的人身体里装的却是一颗十几岁的心。她骄傲,自负,脆弱,任性,自私,完全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吃喝不愁,家财万贯,从来不甘心也不服老,不甘心就此被人遗忘,不甘心过这样的寂寞生活。于是就像结网的蜘蛛,一边织网,一直等待,等一个机会,等待着重返舞台卷土重来的机会。突然天上掉下来一个年轻人,英俊小生,是会耍笔杆子的编剧出身,债务所困,走投无路,为了谋生,只能接受为女人改写剧本的邀请,在女人家住下来(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被包养了)。女人对年轻人很好,上马一蹄金,下马一蹄银,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年轻人从挣扎到忍受,慢慢也接受了这种衣食无忧的新生活。一下子,对女人来说似乎爱情,事业双丰收就在眼前,制片公司也打来了电话……有天女人忽然发现年轻人在外面有个女孩,一到晚上年轻人就出去,很久才回来 。一天晚上年轻人回到家以后,女人有意让年轻人听见,给女孩打了一个电话。女孩放下电话就来了,要年轻人做选择。年轻人和平时判若两人,漠然的请女孩离开。女孩伤心的离去以后,年轻人默默的开始收拾东西,要结束这一切,准备离去。情急之下,绝望的女人用本来准备威胁年轻人自己自杀用的手枪,对准渐渐走远的年轻人,连开数枪,年轻人倒在女人家的泳池里……第二天,无数的娱乐记者,警察探员,把女人家围了一层又一层,在众多的闪光灯和摄像机面前,精神崩溃的女人,做了最后的一次表演……
女人有个管家,管家从年轻人一进家就很照顾他,没有比他更了解女主人的了,当天夜里就把年轻人家里的所有东西都从年轻人的住处搬来了,给年轻人造成无家可归的既成事实。管家一丝不苟的做着所有他该做他不该做的事情,还兼职司机,厨师,经纪人等等等等,女人所有的一切他都给打理的井井有条。他脸上永远带着忠心耿耿和严肃表情,一幅永远的我办事你放心的态度。直到有一天他告诉年轻人,他是女人成名作的导演,也做过女人的丈夫,分手以后多年,还是义无反顾的回到女人身边,坚持照顾她直到最后的时刻……(这简直就是百胜刀王胡逸之的米国版?我姐讲话,这得多恐怖啊。我想是啊,突然有一天你老婆从娘家带来的管家跟你说他是你老婆的前夫……永远的毕恭毕敬,永远的有条有理,荣辱不惊……绝对惊悚,能让你当时就是一身冷汗。 )
年轻人本来在好莱坞是个二流编剧,混日子过,在债务公司的围追堵截之下,误打误撞的进了一个过气老女星的家,就这么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厮混下来,有一搭没一搭的给女人写写本子,不失为一种生活。况且女人对他真的不错,他的衣着光鲜让他在老朋友面前也很有面子。但年轻人就是年轻人,始终有一颗火热的文艺的心,只是没有机会熊熊燃烧罢了。偏巧有一个22岁的年轻姑娘闯入了他本来已然是一潭死水的生活。从不认识时候轻视他,到接触后崇拜他,年轻人半夜都出来和她一起讨论剧本和创作,姑娘最后更要抛弃未婚夫和他私奔(这才是真正的爱情、理想双丰收,呵呵)。……可是女人拆穿了他的一切,他冷静的面对追来的姑娘,用冰冷的语言浇灭了姑娘的希望。一直很被动的他,终于做出了一个男人该做的决定,……结果送了性命。
姑娘第一次遇见年轻人,不知道手里拿着的剧本就是眼前这个人写的,好一顿挖苦,……后来打过几次交道,竟然志趣相投,慢慢发展成了爱人同志。单纯,善良,热情,……凡是女人身上没有的,姑娘身上都有。犹如一个腾腾的火把,燃烧了自己,也烧的年轻人无法自拔。那天晚上,姑娘接到这样一个莫名其妙的电话,姑娘不能相信电话里女人的话,姑娘觉得她的他最终能站到自己这边,姑娘相信爱情的力量完全能够战胜的现实,只要他爱她,所有问题都会迎刃而解,……直到泰坦尼克撞上了冰山,姑娘只有绝望伤心的离去。其实姑娘的角色很难演,因为女人演的太好了,姑娘的角色又是那样一个关键的导火索,戏既不能过,也不能不够,不然整出电影,都成了败笔。
日落大道,人性的悲剧。在这部1950年的电影里,影片获得包括最佳影片、最佳导演、最佳男女主角、最佳男女配角等十一项奥斯卡金像奖的提名,虽然最后只得到最佳编剧、最佳艺术指导和最佳配乐等三项,绝对是一部丰碑。《蓝丝绒》《妖夜慌踪》《穆赫兰道》,……似乎大卫林奇的片子很多都在向它致敬。
3 ) 蒙着灰尘气息的明星梦
已经很久没有看到那么好的电影开头了,紧张利索的气氛,悬念的展开,配合完美的画面构图,顿时拉出了讲故事的架势。
好的故事都有其多元指向:
——熟悉娱乐圈的人从中看到明星建制是如何吞灭人性的;
——年轻人对成熟有钱的女人的妥协也非常有意思;
——你也可以说它是对韶华早就过去的被社会抛弃的人的同情;
——或者只是简单的悲剧,欲望是促使人毁灭的诱因。
抛开要找中心思想的企图,你不能不佩服这个故事讲得如此逼真,引人入胜,细节富有感染力,这才是一个好电影的要素。
格劳丽亚·史旺森本人就是默片时代的明星,当她扮演的人物在自己的客厅里迷恋地看着自己年轻时候演的默片时,时间恍惚得好象分不清谁是剧中人。
爱玛的悲剧是工业的悲剧,在工业体制中,被捧上天的明星只是个产品。
年轻人的悲剧是社会等级的悲剧,只有靠老女人才穿得上体面衣服的年轻编剧没有资格和经验去争取自己的自由。
变态的管家是明星梦的制造者和最后的守护者。
这三个人的关系实在微妙。
那个周围散发出衰败气息的爱玛,也曾经是个迷人的小姑娘,剧中那位导演这句话,使整部电影的品位顿然提升,聚光灯打在爱玛身上的时候,年轻的新演员都惊喜地扑到偶像身边来,谁知道她是个终日在大房子里发神经的抑郁徐娘。是的,这不是要揭露什么批判什么,而是要呈现出,命运本身的悲剧。
本片是比利怀德与刚刚把自己塑造成梦想王国的好莱坞的一个交锋,可爱的是,导演竟然是通过这样一部把好莱坞的盖子揭开的作品得到了电影王国最坚定的认可。
4 ) 日不落的好莱坞
好莱坞调戏好莱坞,人文自省的佳作。斯皮尔伯格与乔治·卢卡斯将电影工业技术革新、视觉娱乐化前的好莱坞黑白电影时代才是真正日不落的黄金年代。
5 ) 日暮无归途
电影以路边堆满落叶的日落大道Sunset Blvd的景象开篇,直至镜头从路面往上转,接着便是话外音出现,同时一群警车响着警笛飞驶在日落大道上。
这时观众还不曾想到,这个话外音是尸体发出的声音。
或者对于不熟悉威廉·霍尔登的观众来说,大概直到电影最后才会发现这是死了的人在讲述自己的故事。
这部七十年前的电影,从开头便营造了一种爱伦坡式的诡异气氛。这种倒叙的方式(导演也不是第一次用了)更是增加了整个故事的悬念,这具尸体为什么会漂浮在这个游泳池里?以及接下来究竟会有怎么样的故事展开。
01 气氛
整部影片表现出两种截然相反的氛围。
在诺玛·戴斯蒙那座外表破败内里却奢华的哥特风格的豪宅里,始终都充斥着诡异,黑暗与毫无人气,她本人的服饰以及整个房子的风格带着一种阴森的富丽堂皇。
一楼大厅里摆满了她年轻时的照片,一层层一排排显得主人是那样病态般的自恋,她始终沉湎在过去的荣光里,自欺欺人又无可自拔。
豪宅里每个房间的门甚至是衣橱都没有锁,可是豪宅的大门,这扇通往外界的大门,却是如监狱一般的铁栅栏门,这位默片时代的闪亮明星不仅活在昔日的种种辉煌之中,还从内心里不愿意接受外面世界的任何变化,她不想改变自己接受变化,甚至不希望看到这种变化的存在,所以她要将自己禁锢在这所她自认为的“乐园”里,外人的眼中只有荒凉与破败的“乐园”。
而这里给乔·吉利斯的感觉是阴森与狰狞,当他终于忍受不住第一次从这座破败的豪宅中逃离时,在新年夜里。
在乐队的伴奏下,只有他和诺玛两个人的舞厅,空旷落寞,阴森又闭塞窒息,完全将新年狂欢的气氛阻挡在外。
他冒雨逃了出去,搭车到了朋友的新年party里,狭窄的空间,拥挤的人群,唱歌跳舞的人们,跟豪宅中的落寞有着鲜明的对比,嘈杂又热闹,欢快又世俗,拥挤不堪又显得是积极向上的。
电影中一直在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气氛中来回穿梭,其实也暗示着男主角乔·吉利斯的心境,他在这两种不同的世界来回徘徊。
02细节
乔答应诺玛看她写的剧本时,她坐在对面戴着墨镜审视着他,左手举着个性的烟斗吸烟,右手却像爪子一样支棱着,这神态像极了吸血鬼。
由后面的种种情节来说,她的确就像是乔的吸血鬼,而乔是她宠物猩猩的替代品。
乔和诺玛的关系就好比诺玛与所谓的明星体制的关系。
当昔日的明星诺玛对他们来说没有任何价值之后,她被弃之如敝履。
而当乔想要挣脱这种关系的时候,他被陷入癫狂的诺玛开枪打死了,他已经走到了门外,可还是没能继续走出去。
而这在之前的一个细节之中就已经暗示了,新年夜乔逃离,表链却挂在那扇铁门上,他扯了下来才逃了出去,可最终他还是回来了,就注定他是逃不出去的。
名利对于贪恋名利的人的反噬,诺玛陷入了癫狂,乔奔向了死亡。
03人物
诺玛·戴斯蒙
她的悲剧在于固执地活在往日的辉煌里全然不知或者根本不想知道外面的世界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银幕早已不需要她,人们也早就已经忘记了她。
可是对于曾经头顶光环,得到过又享受过名利带来的好处的诺玛来说,又怎么能不虚荣膨胀,又怎能不贪恋名利,又怎么可能想的到这种明星体制不过是如吸血鬼般地压榨她呢。
当她不被需要,就没有人愿意再提起她的辉煌,制片厂打电话联系她也仅仅是因为想要租用她的复古车。
如果要说她和狄更斯《远大前程》里的郝香薇的相似之处,那便是两人都固执地活在过去,郝香薇活在仇恨里,诺玛活在往日的辉煌里。
乔·吉利斯
乔是个落魄的二流编剧,落魄到付不起房租,连自己的车都保不住,他求助于经纪人求助于导演却没有人愿意救急。
可是他又拼命想保住像自己腿一样的车,于是误入了外表破败的那所豪宅,这样看起来他最后成为女主角的小白脸是一种偶然。
但是这一切却是必然。
影片开始之时,是漂浮在泳池里死了的乔·吉利斯,话外音说他一直想拥有这样一个泳池。而那架他放不下的车就是他放不下的名利,他来好莱坞闯荡,为了理想更是为了名利。
对于他来说,诺玛和那座豪宅便是名利的诱惑,他即使没有这次偶然进入,也会有别的事情驱使他进入,因为他在阴森的豪宅与外面的世界之间始终在徘徊。
04 表演方式
葛洛丽亚·斯旺森与威廉·霍尔登两人是两种完全不同的表演方式,这样的两种表演方式换在其他故事框架或者其他类型的电影中可能会有违和,可是在这部电影中两种表演方式的反差却产生了很奇特的效应。
斯旺森带有默片时期夸张的肢体语言与神态的表演方式将诺玛的病态、傲慢、脱离实际与自欺欺人表现得淋漓尽致。
05尾声
这是比利·怀德一场肆无忌惮的嘲讽,明星制度的残酷与无情被他以这样的方式呈现出来,多么黑色,多么阴暗,竟然从中找不出来一丝柔和来。
最后,乔的死引来了各路记者媒体,昔日的明星竟然以这样的方式再次成了媒体的焦点,此刻的她已经精神失常,恍然以为她复出的机会终于来了,她在镜头前张牙舞爪,以为又重新回到了焦点,回到了聚光灯下,其实只是走向了毁灭走向了死亡。
最后的镜头,众人如定格般在楼梯上停住,只有诺玛一个人缓缓走下楼梯,慢慢走近镜头,“戴米尔先生,我准备好我的特写了。”
然后渐渐模糊在镜头之中。
6 ) 他们在电影中扮演自己
《日落大道》(Sunset Blvd.)是有史以来最伟大的电影之一,67年过去了,还是没有一部描述好莱坞的电影能超过它。它属于那种不惧时间,在任何时代都能闪闪发光的电影。即使在现在,只看一遍,仍无法体会它全部的魅力。
在有关《日落大道》的那些溢美之词中,“真实”无疑是最明显的一个。影片导演比利·怀尔德(Billy Wilder)和编剧查尔斯·布拉克特(Charles Brackett)不但熟悉片中每一个人物的原型,更敢于以高度写实的手法将他们搬上银幕。
怀尔德一直想制作一部关于好莱坞的喜剧,好莱坞电影工业不过五十年,最初的那拨人还在,虽然正在被遗忘。于是他请来葛洛丽亚·斯旺森(Gloria Swanson)、埃里克·冯·施特罗海姆(Erich von Stroheim)、塞西尔·B·戴米尔(Cecil B. DeMille),让他们在片中扮演自己。当时怀尔德是好莱坞最受欢迎的导演,没有人会拒绝他。
葛洛丽亚·斯旺森是默片时代的巨星,是派拉蒙的顶梁柱,一年一百万美元的收入,一周一万封影迷的来信,数不清的珠宝首饰,一整排华丽的化妆间(影片中诺玛说的全是真的)。在她最风光的十年里,她是美国的时尚偶像、电影女王,人们用所有美好的词汇形容她,将她捧上了人生的巅峰
然而,进入30年代,她开始走下坡路,成了票房毒药。与影片中的诺玛·戴斯蒙不同的是,她选择急流勇退。勤勉的她经营着一家公司,在纽约还主持一档广播节目。诺玛却仍然固守着对电影的痴迷,直至走向疯癫。
影片中,诺玛写了一个剧本,打算亲自扮演莎乐美这个角色。其实,在1925她主演的电影《舞台在我心》(Stage Struck)中,她就扮演过莎乐美。怀尔德将这个角色植入到《日落大道》中,是有意而为之,想想结尾诺玛那冲着摄影机而来的张牙舞爪的特写,是不是莫大的讽刺?
二十年代,斯旺森还有一部关键的电影《女王凯莉》(Queen Kelly,1929),而电影导演正是管家麦克斯的扮演者埃里克·冯·施特罗海姆。
《日落大道》中,麦克斯告诉乔:“那个年代曾有三位备受瞩目的导演,D.W.格里菲斯、塞西尔·B·戴米尔、冯·梅耶林。”如果把冯·梅耶林改成冯·施特罗海姆,这句话便相当公正地描述了后者在二十年代电影界的地位。
施特罗海姆的事业是在执导《贪婪》(Greed,1924)时走向下坡路的,这部10小时的电影史诗在今天被视为一部经典,但在当时,被米高梅剪得只剩两小时的版本成了他的一部失败之作。
五年后的《女王凯莉》则彻底毁他的导演生涯,斯旺森的演艺之路也因此停滞。有声电影时期,施特罗海姆仅仅执导过两部电影,后来沦落到在别人的影片里扮演纳粹机器(讽刺的是,他本身是犹太人)。
《日落大道》有一场戏是诺玛和乔在私人放映室里看电影,麦克斯则是放映师,银幕上放的正是《女王凯莉》。那一刻,斯旺森和施特罗海姆的角色,与现实重叠了。
这是个有点残忍的主意,但斯旺森却无比赞同,因为当初《女王凯莉》上映大败,很多人都没看过这部影片,能够通过《日落大道》让影片死而复生,何乐而不为。为此斯旺森特地找来了比欧洲版本更好的版本,并把其中一句台词改为:“Cast out this wicked dream which has seized my heart.”
在这出戏中,诺玛说:“银幕上再也没有出现过这样的面孔了,也许有一个,嘉宝。”据说,葛丽泰·嘉宝(Greta Garbo)本人看过这段后对一个朋友说:“比利·怀尔德可以算我的知己了。”
对斯旺森来说,与她关系最密切的导演不是后来的施特罗海姆,而是栽培过她的地密尔。1919年,斯旺森与派拉蒙签约,在地密尔的全力培养下,她出演了一批最优秀的作品,走上了事业巅峰。
斯旺森在自传中回忆,地密尔是一个暴脾气的导演,如果一个演员听不懂他的指令或者毫无进步,就会被赶出派拉蒙的大门。但他从来没有对斯旺森大声说话过,他对待斯旺森就如同自己的亲生女儿。影片中,地密尔一直把诺玛送出摄影棚,亲切的称呼她为“小朋友”,这也是他对斯旺森一贯的称呼。
在诺玛去找地密尔的那场戏中,地密尔正在摄影棚拍片,当时拍摄的也是现实中存在的一部电影《参孙和达莉拉》(Samson and Delilah),拍摄场地正是电影片场,派拉蒙的Stage 18。
地密尔虽然拍了许多杰出作品,但对着镜头表演还是有点紧张。斯旺森告诉他,只要你做自己,就能演得很出色了。
斯旺森第一次见到怀尔德是在1943年,当时后者还是一名编剧,他俩曾同时出现在一部电影的片场,不过当时斯旺森根本没注意过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子。当初怀尔德邀请斯旺森前来试镜,还把她气得半死,自从1919年在电影中担当主演,她就不知道试镜是什么了。
斯旺森对如今早已大名响当当(甚至红过她本人)的怀尔德评价如何呢?她是这么说的:“他就像地密尔先生一样”。这对斯旺森来说,算是至高美誉了。
影片有一场戏是斯旺森昔日的伙伴们来家里打牌,三位牌友分别是默片明星巴斯特·基顿(Buster Keaton)、安娜·Q·尼尔松(Anna Q. Nilsson)和亨利·拜伦·沃纳(H.B. Warner)。他们都是默片时代响当当的电影人,也都随着有声片的兴起而逐渐衰落。
客串这样的电影会让他们想起过去的辉煌而痛苦吗?斯旺森在自传中透露,完全不会,大家都对能出演这样的电影很开心。“冷面笑匠”基顿还用“蜡像”这个词调侃他们在片中的形象,引得其他三位一阵大笑。
要说没落的默片大咖,卓别林当然也算一位,影片虽然没有出现卓别林,但诺玛对卓别林的一段模仿也使观众回忆起小胡子查理带来的欢乐时光。诺玛的模仿秀使这个段落大放异彩,也缓解了全片的压抑基调。
事实上,卓别林和斯旺森有也一段过往。1915年,小有名气的卓别林希望斯旺森在新片《他的新工作》(His New Job)中担任女一号,但斯旺森很反感喜剧片,更无喜剧表演经验,最后卓别林给她安排了一个打字员的小配角。
风格完全不同的二人其实私交甚笃,可以说斯旺森从卓别林那里学会了如何演喜剧,这体现在她以后的一系列喜剧作品中。1924年,在斯旺森主演的电影《虐待》(Manhandled)中,就有模仿卓别林的片段。
让人物在电影中扮演他们自己,既增强了影片的真实性和冲击力,也使得故事颇有讽刺意味。此片在当时的大胆与前卫,使得米高梅公司的负责人路易·B·梅耶火冒三丈:“如果怀尔德对养育他的电影工业恩将仇报,我们就让他滚出美国!”
而怀尔德风轻云淡地回他一句:“操你”。
公众号:电影套盒(laodianyinghualang)
7 ) 越看越好看系列
1950年剧情片,该片以好莱坞从默片时代过渡到有声片时代为背景,讲述一位自恋的女明星因无法接受情夫背叛自己,于是将情夫杀死的故事。刚开始看觉得很无聊,台词老套,动作矫情。看到最后唏嘘不已,我一直觉得电影是最能表现人类情感的一种方式,但同时电影残酷无情的车轮也不知碾死了多少电影人的灵魂。
怀尔德是确立黑色电影影像风格的导演之一,而这部影片则是他黑色电影系列中视觉风格最为张扬的一部。这种不真实感一方面制造了如梦如幻的氛围,另一方面又略带恐怖,从而奠定了本片双重变奏的基调。影片的结尾是电影史中最为经典的场景之一。
8 ) 诺玛的猩猩
诺玛养的猩猩死了,她需要一只新的。哦,他来了,自己送上门来。
但是这个替代者却不只需要香蕉,游泳池。生存只是他的第一需求,开始只是需要300元,房租,饭食。还有安全需求,摆脱追债人。但后来他的需求就按照马斯洛的模式多了起来,有了情感需求(而且是同龄人的,)还要自己的生活。哦,简直太多了。
而且,因为这不只是一只猩猩,使得诺玛的需求层次也变高了。她要复出,要聚光灯,camera,superstar,昔日重现,一切就像一个大泡泡,越来越大,终于,泡泡在诺玛的枪声中破灭,这只猩猩什么也不需要了,而诺玛,还赢得了一次聚光灯的照耀。
(迈克杰克逊养的猩猩就叫“泡泡”bubbles,23岁,在主人死后出了回忆录。)
原来比利·怀德在66年前就已经写出了:“‘你不会有时候很恨自己吗?’‘我常常都很恨自己’”这么振聋发聩的对话。
这片子又厉害又悲伤,那种没有任何选择可以阻止悲剧发生的悲伤啊。喜欢死人的旁白自述,喜欢万能管家,Turn that light back where it belongs,比利怀特每次台词都好棒啊。在B站看的,弹幕让我觉得大家对年纪大的女性非常刻薄,当任何年龄差巨大的男女关系出现时,女性年纪大的时候大家就废话好多。
paranoid...Norma那经常仰面45度角但眼睛还是水平望着你的神情真是太恐怖 黑暗中不寒而栗.
《日落大道》里耐人寻味的metamessage是,扮演管家的施特罗海姆说:“我曾是可以比肩格里菲斯的导演,现在却只要全心全意的服侍于她”。事实上,在无声片时代作为导演的施特罗海姆确实比肩与格里菲斯。所以,施特罗海姆要守卫的不是沉迷与过往荣耀神经质明星诺玛,而是她所代表的无声片的电影时代。比利怀德的用意应该是在这里,才让这位曾经最了不起的导演也是演员的施特罗海姆出演吧。
难怪大卫林奇喜欢,这片子其实多可怕多阴暗啊。都是贪恋名声的人,一个走向疯狂,一个走向腐坏,都太让人唏嘘。更何况女主角就是当年默片大明星,演得特别棒;里面出现的电影人还真都是导演什么的,好莱坞讲好莱坞自己的故事,日薄西山的无力感
太精彩了。无论是关于默片女王的失落与幻梦,还是围绕感情关系的紧张与惊悚,都被这样一部关于电影的电影讲得丝丝入扣,挥洒自如。
门牌号竟然是日落大道10086耶!目前看过最喜欢的怀尔德。故事讲得这样扎实,即便谜底早就揭晓也无妨。一部关于电影全是电影的电影,那些失意的过时的疯癫的人,被“罕见的同情心”所照耀,成了黑暗中的英雄。精彩的结尾像一出戏中戏,可她还是把那个挚爱她的人叫成了别人的名字。
美人自古如良将,人间不许见白头,更何况是用金粉镀成的superstar。整部片子都处于一种莫名的诡异气氛之中, Gloria Swanson真是太妖魅了,那句Stars are ageless说的令人唏嘘不已
要说经典心理恐怖片 比利怀尔德的日落大道当属其中佼佼者 尽管片尾仍有些冗余(下楼梯的旁白处出卡司岂不更好?)但本片神奇地将远大前程式的闭塞窒息感 爱伦坡那诗选式的黑暗 以及菲茨杰拉德型浮华融为一体 部分元叙事的运用 部分死者旁白式的处理等等 随后在马丁斯科塞斯和大卫林奇的作品上 亦见重现
片子绝对经典,就是觉得她那么有钱要是嫁给冯小刚就好了,绝对私人订制一出甲方乙方似的大腕戏。以被杀者的口吻开始,地址真的是日落大道的10086号嘛?还是中文字幕自己加的。老太太说星座也真是醉了。UCCA
看黄金时代的影片,总能不经意间产生这样的体会,就是最电影的电影就该是这样的。 而一个身处光环中的人,如果只看得到光环,当年华流逝,取而代之的就会是同等的空虚和暗淡。
看得各种心酸…巴斯特.基顿脸上涂满厚厚脂粉、带着小丑般忧伤的神情坐在桥牌桌边如僵尸出土,50岁韶华已逝的老妇,蛰居一幢阴暗废旧大宅,仍缱绻在25岁的浮华旧梦中,疯癫痴狂地死死掇住最后一缕稻草,渴盼光环再临,不肯落回人间…这明明是对整整一个时代的苍凉悲叹。编剧定受《远大前程》启发甚深。
2011.6.11. 18:30 国泰。文艺青年吃软饭警示录/脑补女王的戏梦一生/女王攻和忠犬受不得不说的故事/如何用形而上的追求把软妹指南……怀尔德先生您是个天才!
好莱坞一次肆无忌惮的自嘲自讽,且绝对黑色。面对那双惊悚而自我陶醉双眼,我们到底是该压抑地为无声电影时代默哀,还是直面虚荣与欲望带来的凶残?受人欢迎与受人关注的区别是有多么大,她却能走火入魔地归为一体。(这绝对是比《艺术家》那样毫无创意的跪舔高出几个档次的作品。)
大卫林奇怎末可能不喜欢它呢
黑色电影有种令人窒息的美感,就像诺玛的控制欲,她在名利场中迷失了太久,灯光亮起的时候早就丢失了灵魂。好莱坞电影工业何尝不是一座吞噬人的房子,赐予你梦一般的虚幻,沉浸在一种人工布景的绚烂中无法自拔。人是圈子的动物,靠赞美来获取光环,诺玛有粉丝的假信,乔在那帮编剧朋友中亦能找到存在感,谁不是在烂泥中去奋力追逐虚无的梦想,以驾驭这沉重的人生。上帝要毁灭一个人,必先使其疯狂。疯狂不是一种罪过,从青云般的梦境中跌落才是。葛洛丽亚·斯旺森和她扮演的诺玛都是50岁,一个坠毁于日落大道的黄昏,一个在日落大道的水泥道上玩命一跃,竟然驾起了祥云。戏里戏外,皆为唏嘘。
一直觉得国内应该翻拍然后找刘晓庆来演Norma 所有人嗨到爆
这片子其实还挺惊悚的,因为真实的与臆想的人生如此脱节,把人弄成了变态。男主角其实不重要,谁都行,不如Max来得重要。讽刺的是,不仅又是一出错爱乱情,而且到最后,只有疑似结尾之时,孤独的女人才能获得她想要的结果,尽管她也知道只是片刻黄粱。
比利·怀尔德代表作,黑色电影经典。对好莱坞自身的批判与嘲讽,和《雨中曲》有异曲同工之妙,但本片是阴暗悲凉的,后者明媚欢乐。大卫·林奇的神作《穆赫兰道》中多次向本片致敬。本片的摄影(尤其是片头片尾)、台词、化妆都极佳。但我很不认同女主的沉溺于过去,拒绝向前看的心理。(8.5/10)
呃,没有传说的那么神,不太喜欢,很难融入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