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台詞
我才是最大的叛徒,沒有人能夠超越我。誰要是想逃走就會被我剁成一百九十八塊,然後被踩成肉泥。誰敢多吃一顆玉米、多喝一滴水,就要被囚禁一百五十五年。
我艾吉雷要樹上的鳥兒死掉,樹上的鳥兒就會死的一隻不剩。我是上帝的怒火,我腳下的土地會因我而顫慄。
我要建一艘更大的船,向北攻下西班牙的千里達,之後從千里達出發攻下墨西哥,這是何等駭人的背叛,我們將會掌控整個新西班牙,就像其他人戲劇般的改寫歷史。
代表上帝之怒的我,將會迎娶自己的女兒,和她攜手打造人類有史以來,血統最純正的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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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希特勒的譬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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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movie.douban.com/review/1113729/ 2 ) 罗杰·伊伯特:阿基尔,上帝的愤怒
阿基尔,上帝的愤怒
Aguirre,the Wrath of God, 1973
“上帝还没有造完这条河,就放弃了。”
印第安人庄重地对俘获他的西班牙人说出了这句话。这支西班牙探险队沿着亚马逊河寻找传说中的黄金城埃尔多拉多(EI Dorado),一路历尽艰险,此刻已经死伤大半。探险队中的传教士递给印第安人一本圣经,告诉他这是“上帝的言语”,于是他将圣经举到耳边,却什么也没有听见。他的脖子上挂着一个小金坠,西班牙人一把扯了下来,着迷般地举在眼前,心中重新燃起了希望:他们走了那么久,如今终于就要找到黄金城了。他们冲着印第安人吼道:“黄金城在哪里?”奴隶将西班牙人的话翻译给印第安人听,而他只是朝着河水笼统地挥了挥手。黄金城还在远处,永远在远处。
沃纳•赫尔佐格(Werner Herzog)的《阿基尔,上帝的愤怒》是一段令人难忘的梦魔,它讲述了西班牙征服者贡萨洛•皮萨罗( Gonzalo Pizarro , 1502-154$)在传说的诱惑下于1560年至1561年间’率领一队人马深人秘鲁热带雨林寻找失落的黄金国,最终几乎全军覆没的故事。影片的开场镜头展现了一幅令人震撼的画面:在云遮雾绕的山峰之间,长长一列队伍沿着一条蜿蜒陡峭的山路艰难下行,进入深深的山谷。队伍中的男人个个头戴钢盔、身穿胸甲,他们的女人则坐在轿子里,遮得严严实实。这样的打扮只适合出席宫廷盛会,根本不适合在热带雨林中跋涉。
《阿基尔》的配乐既有宗教气息又富有人性,仿佛还带有某种难以形容的东西,不但令观众难以忘怀,更奠定了整部片子的基调。这部配乐由弗洛里安•弗里克(Florian Fricke)创作,他所带领的乐队“波波尔乌”(这个名字源于玛雅文明关于万物起源的传说)曾为赫尔佐格的多部影片配乐。赫尔佐格向我谈起过《阿基尔》的开头部分:“当时我们使用了一种特殊的乐器,我们管它叫‘合唱团风琴’。风琴里面有三十六卷不同的带子,一卷挨着一卷平行滚动。……所有的带子同时播放,可以通过一个键盘像弹风琴一样弹这部乐器,发出的声音就像人声合唱,但同时又很机械,非常诡异。”
我特别强调《阿基尔》的配乐,因为音效是赫尔佐格的影片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他所讲述的故事开头简单直白,但结果却难以预料,所产生的效果更是无法估量。他的影片结束之后仍然能在我们心中激起一种特殊的情绪,或是神圣,或是空幻。我相信,赫尔佐格希望观众在观看他的影片时能够置身电影的时间之外,以旁观者的身份目睹威力无穷的上苍如何将人类的理想与幻梦彻底摧毁,并为之感到深深的悲哀。
如果说配乐对于《阿基尔,上帝的愤怒》这部影片具有关键作用,那么克劳斯•金斯基(Klaus Kinski)的面孔也具有同样的意义。他拥有一双惊惧不安的蓝眼睛,双唇丰厚而宽阔,本应显得很肉感,但由于他总是狠狠地咧着嘴,反而显得异常疯狂。他在《阿基尔》中扮演西班牙远征队中意志最坚定的一个角色。赫尔佐格曾告诉我,他第一次遇到金斯基是在德国,那时他还是个年轻人。“当时我就知道,我这辈子注定要拍电影,而金斯基注定要演我的电影。”
由于皮萨罗担心自己这趟远征纯属愚蠢之举,他选出了一支先锋队,给他们一周的时间探索河流上游地区。皮萨罗说了,如果他们一无所获,便放弃这次探险。这支小分队由贵族堂•佩德罗,德•乌萨亚率领,阿基尔(金斯基饰)担任副队长。除了普通士兵与奴隶之外,队里另有一位神父,名叫加斯帕尔•德•卡尔瓦哈尔。小分队的成员还包括贵族出身但生性愚蠢的费南多•德•古兹曼、乌萨亚的妻子弗洛蕾丝、阿基尔的女儿伊内丝’,另有一个名叫欧凯罗的黑人奴隶,他曾悲哀地对一名女眷说:“我生来原本是个王子,一般人连看也不许看我一眼,如今我却戴上了镣铐。”
赫尔佐格既没有加快这支探险队的行程,也没有刻意编造任何悬疑情节或动作场面加人其中。我们作为观众所感受到的首先是这群西班牙人身处的河面多么宽广,周围的森林又是多么广阔,仿佛无边无际,由于河水上涨,淹没了河岸,他们连落脚的地方也没有。探险队出发没多久就遇上了危机,一只木筏卷人了旋涡,奴隶们疯狂地摇着桨,但木筏却动弹不得。赫尔佐格处理这段情节的手法值得注意,他将摄影机固定在河对岸,隔着河水拍摄陷人危险的木筏,这样一来筏上那些人的困境便显得遥远而无奈。阿基尔对援救受困队友的提议一律嗤之以鼻,但队长乌萨亚已经派出了一拨人,试图从河的另一岸援助他们。天亮了,木筏仍然在原地漂浮着,但筏上的人全都死了。他们是怎么死的?这个问题见仁见智。重要的是,这一情节预示着死亡是整支探险队的最终命运,任何一个人都无法逃脱。队长乌萨亚被关了起来,古兹曼则在阿基尔的安排下被选为新队长。没过多久,这两人就双双丢了性命。古兹曼临死时正以“皇帝”的身份贪婪地大嚼鱼肉和水果,而他的手下却只能每人分几粒玉米。一匹马发了疯,他便下令将马赶下船,更激起了众人的强烈不满。他们暗中议论这匹马本来可以供大家吃一个星期,却被他白白丢掉了。随后,便有人发现了古兹曼的尸体。
阿基尔在船上展开了恐怖统治。他总是斜着身子在木筏上巡视,那古怪的步态就好像他有一侧膝盖不能弯曲似的。他的眼神透着疯狂。阿基尔听到队里有人私下里计划逃跑,当即拔刀砍掉了那人的脑袋,动作快如闪电,砍下的人头飞出去时嘴里还在说话。影片很少正面表现死亡,偶尔出现死亡的场面也是迅速而安静的,例如丛林中无声无息地飞出一枝枝箭矢,射进西班牙人的脖子、后背。影片最后一幕是我看过的所有电影中给我印象最深刻的镜头之一,画面中阿基尔独自一人站在木筏上,仍然梦想着他那即将诞生的帝国,他的身旁到处都是尸体,还有几百只小猴子在哪卿乱叫。
《阿基尔》的拍摄过程已经成了电影界的传奇,来自德国的导演赫尔佐格信奉“场所的魔力”,亲自率领演员和摄影团队深人偏远的丛林地区,那里不但热病肆虐,而且食物短缺,甚至有饿死的可能。据说赫尔佐格曾用枪逼着金斯基继续表演,但金斯基本人在自传中否认了这件事,并阴森森地补充说整个团队里只有他有枪。演员、工作人员以及摄影机都安置在我们在片中所看到的木筏上。赫尔佐格曾告诉我,“直到一场戏开拍之前十分钟,我还没想好对白”,这种情况常常发生。
影片并不依靠对白推动剧情,甚至也不依赖阿基尔以外的角色,而阿基尔的形象在很大程度上是由金斯基的面部语言与肢体语言所塑造的,对白并不是最主要的部分。在我看来,《阿基尔》这个故事与赫尔佐格其他几部影片表达的是同一个主题:人们执迷于成功立业的美梦,甚至不惜为之赴汤蹈火,这样一来便犯下了“骄傲”这宗大罪,最终被无情的上苍碾得粉身碎骨。《阿基尔》让人想起了赫尔佐格另一部纪录片,影片主角斯坦纳热爱跳台滑雪,渴望永远在空中飞翔,由于技术太好,他甚至有越过着陆区域撞在树木或石头上的危险。
沃纳•赫尔佐格是现代导演中最爱幻想、最执迷于宏大题材的一位,除了电影之外还导演过多部歌剧。他不愿意用复杂的情节吊人胃口,也不愿意用滑稽的对白博取笑声,他要让我们这些观众感到震撼,要引领我们进人一个崇高的境界。在我看来,现代电影中只有《2001:太空漫游》、《现代启示录》等少数几部作品具备赫尔佐格那样的大胆幻想。当代活跃的电影导演中,只有奥利弗•斯通(Oliver Stone)像赫尔佐格一样,拥有救世主的意识与气魄。这两人谈到自己的工作时都带有一种圣徒般的疯狂,像他们这样的人对一般意义上的成功不屑一顾,因为他们所追求的乃是真正的伟大。
赫尔佐格的另一部影片《陆上行舟》(Fitzcarraldo, 1982)可以看做《阿基尔》的姊妹篇,这部影片同样由金斯基主演,同样在雨林中拍摄,同样讲述了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一个人为了将一艘蒸汽轮船从一条河挪到另一条河,竟想把船从两河之间的陆地上拖过去。为了拍摄这部影片,赫尔佐格不顾工程人员的严重警告,冒着绳索断裂、将所有人拦腰截断的危险,当真将一条货真价实的轮船拖过了整片陆地,充分体现了他的一贯风格。莱斯•布兰克(Les Blank)将《陆上行舟》的拍摄过程制作成一部纪录片,名为《电影梦》(Burden of Dreams , 1982 ),这部纪录片的内容就像《陆上行舟》的故事一样惨烈,足以令观者心碎。
3 ) 某种疯狂
<阿基尔,上帝的愤怒>讲述的是十六世纪一队西班牙探险队寻找传说中的黄金城El Dorado的故事。他们在亚马逊雨林里顺流而下,其中的第二指挥者叫阿基尔,他推动着这场注定毁灭的探险。
当我觉得自己发疯了的时候,看赫尔佐格和金斯基合作的这部电影,便发现发疯也有渺小和庞大之分。
这是一种不可抑制的疯狂。
指挥官Ursua面对困境的时候打算回退,阿基尔煽动士兵反叛,他的观点是“不守命令世人才找到了墨西哥,我们也将如此”。
于是,他们疯狂地前进,粮食逐渐耗尽,岸边飞来的印第安人箭矛夺走了多人的性命。人心惶恐不安。
阿基尔砍掉打算叛变逃跑士兵的脑袋说:我是最大的叛徒,没有人能超过我。你们无论谁要是想坏了这场探险,我就把他砍成198片……你们无论谁多拿了一粒玉米多喝了一滴水,我会把他关上155年……我是上帝之怒,我经过的土地会因看到我而颤抖……
我是上帝之怒……我是上帝之怒……我将迎娶我的女儿,成立地球上最纯正的王朝。
患有精神病的金斯基,一对冷酷的蓝眼、两缕附在双颊的黄发、厚厚的嘴唇、雕塑般的面部线条,他所演的阿基尔,充满对黄金的渴望,残忍而疯狂。阿基尔的怨念是顺着河水下流而不断滋长,这一点可以体现在他的外表上。一开始,阿基尔只有在下摆才露出紫色的衣服---紫色是神的颜色,他站立的姿势也同常人差别不大。到了后面,他身上的紫色已有大半,他站立则是倾着身体,再歪着头,一付居高而下的傲然。
导演赫尔佐格在新德国电影四杰中被称为“新电影的意志”,大多都体现在他电影所表达的人物上,总有一种近似盲目的追求。从小在巴伐利亚的小山村里长大,赫尔佐格在13岁搬到城市之前,他连电话这些都不知道,更不要说看过电影。然而赫尔佐格很快就立志要当一名导演,这和金斯基有关。那时金斯基正和赫尔佐格住在同一座公寓,患有精神病的他就成了隔壁小孩眼里的怪叔叔,可怕却又有吸引人的怪力。赫尔佐格回忆说,有一次我看到金斯基狠狠地把土豆扔向刚在杂志上表扬他的影评人时,我就想找他做我的演员。
多年后,便有了这场片里片外都透着疯狂的合作。比科波拉陷在越南的黑暗之心要早八年,赫尔佐格和金斯基陷在了南美的雨林。各种各样的麻烦、争吵不必说,两位主事人之间的纷争便已让人惊讶不一。金斯基对一位音效助理不满,强烈要求将他撤职。赫尔佐格不干,金斯基便叫嚷着不干。赫尔佐格拿出一把抢对这金斯基说,不演,我就先杀了你,再自杀。对于这个传言,金斯基在回忆录里说,没有这回事,那时只有我才有枪!
然而正是这种真实的困境才造就了一部伟大的作品,Roger Ebert在评论它的视觉时,拿来比较的是库布里克的<2001太空漫游>和科波拉的<现代启示录>。<阿基尔,上帝的愤怒>在一开始便定下整体基调,雾气弥漫的山谷里,一队长蛇般的人在穿行。到了木筏漂流时,转动的镜头便更加流畅。最后,阿基尔在烈日下孤立在木筏上,镜头还在动,观看的视线却离不开了。
大卫·林奇把赫尔佐格视为最伟大的导演,在德国人们将他同茂瑙相提并论。在我眼里,他的电影是最为疯狂。这点不在于形式,而是意志。<阿基尔,上帝的愤怒>是我最喜欢的赫尔佐格电影,在<人人为自己,上帝反大家>和<陆地行舟>之上。现在的赫尔佐格只拍记录片,虽然质量很好,留给影迷的遗憾却是更多。
4 ) 生物学角度看“最纯种的王朝”
从生物学角度来看,生儿子才能建立最纯种的王朝。
假设阿基尔的性染色体为XY,其夫人(1A)的性染色体为XX。以阿基尔本人的基因型作为所谓的“纯种”。阿基尔所生育的孩子中(二代)男性基因型“XY”,其中“X”性染色体来源于其母亲,“Y”性染色体来源于阿基尔。其女儿(2A)的“X”性染色体一半来自阿基尔,一半来自其母亲。
假设阿基尔和女儿的后代为三代,阿基尔的性染色体“XY”和女儿性染色体“XX”所产生的三代男性性染色体“XY”,“X”性染色体来自于其母亲(2A),该染色体有二分之一的概率来自于其父阿基尔,二分之一的概率来自于其母亲。对于三代中的女性,其“X”性染色体一条来自于阿基尔,另一条来自其母亲(2A),而(2A)的“X”性染色体一条来自阿基尔,一条来自于(1A),也就是说,2A一定拥有阿基尔的“X”性染色体,其传给三代的概率,对于男性女性都是二分之一,但是个人认为生儿子才是对阿基尔基因的完美复制,所谓的最纯种的王朝。
本文不考虑基因重组和姐妹染色单体交叉互换,仅从性染色体角度出发。
5 ) 独裁狂人的冷酷隐喻
“狂人导演”赫尔佐格经常拍摄那种反讽文明社会的电影,在《人人为自己,上帝反众人》中,他以一个长期脱离人类社会的人突然闯入“文明社会”来展现所谓的现代文明下人的虚伪。而在这之前拍摄的《阿基尔,上帝的愤怒》则是通过一群来自“文明社会”的人闯入所谓的“未开化环境”中来表现现代文明下的征服欲望引发的独裁隐喻,以及其将人类社会引向毁灭的残酷寓言。
对于《阿基尔,上帝的愤怒》,有人将其中阿基尔的角色看作对希特勒的隐喻,其实从本片看来这样的解析也说的过去。作为一只探险队,深入丛林,已经遇到了重重困难,就仿佛那时魏玛政权在当时环境下的困境。而在非常环境下,人们期望强人的出现,阿基尔脱颖而出,成为神的意志的象征,却在一阵亢奋的狂热之后将整个探险队带入毁灭,这样的路径与希特勒统治下的第三帝国何其相似。
其实,在我看来,本片蕴涵着对人类社会一切独裁狂人们的隐喻,这支来自于“文明社会”的探险队就是人类社会的缩影。首先,他们带着先天的优越感,要去征服所谓的落后的民族,同时将这样龌龊的行径神圣化。这种救世主心态下首先就培养着民众无理性高期望值,这也为阿基尔后来的“强班夺权”打下了群众基础。其次,本片开始阶段,这支探险队便处于困境,长期的探险没有结果,食物匮乏,士气低落,就如一个充满着自豪感的民族突然发现自己就处于困境中,还何谈“拯救”他人,一切专制独裁的政权无不建立于困境下人民呼唤强人的环境中,任何独裁环境都是加害者和受害者“共谋”的结果。所以,我们看到,探险队的原指挥官充满着一种贵族气,显得气质非凡,但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却显得过于柔弱。反倒是阿基尔一开始就充满了草莽气息,他带着如鹰一般的冷酷双眼,黄色的头发显得有些凌乱,神态显得阴森而深不可测,而当他歪着脖子,说出“违背命令的人征服了墨西哥”的言论时,更使得他以一种救世主的姿态成为新的希望的象征。第三,独裁者的上台总是交织着暴力与群众的狂躁,所以,阿基尔正是集合了一批狂热分子,公然用暴力手段夺取指挥权,同时又假惺惺的进行一次大家的公决,这一幕拍的很传神,阿基尔推选一个傀儡“皇帝”,他几乎不说话,全凭眼神统一大家的意志,而在这种眼神下已经构建起了令人毛骨悚然的独裁者的秩序。
接下来,赫尔佐格便向我们展示了人类社会在狂人带领下的走向。一个独裁狂人往往充满着征服的欲望,阿基尔正是如此,他宁肯毁灭整个探险队也要满足他虚妄的征服欲望。于是,这支探险队一步步深入丛林,在最初“征服”些小小的村落后,他们开始面对一次次的挫折,食物供给愈加有限,而在丛林中,这些外来者面对的是敌意的对待,一批批人死去,但是阿基尔却愈加疯狂。在一个独裁社会里,向来不乏异见者,于是,在这支探险队中有人试图逃跑,但是面对的是肉体的毁灭,而阿基尔更加疯狂的说,“我是最大的叛徒,没有人能超过我。”,他如任何独裁的狂人一般,陷入了一种孤独的狂热幻想中,为了满足这种虚妄的幻想哪怕牺牲他治下的整个群体也在所不惜。片中,设定了一个有特别意义的人物,便是阿基尔的女儿,而亲情也是无法消减阿基尔一丝的狂想,甚至将自己的女儿带入死亡,这将狂人的冷酷和疯狂衬托的更加传神。这就是阿基尔,一个政治狂人的缩影,在最后,他身边的人纷纷倒下,只有他孤独的站在木筏上,梦呓般的独白着他的“远大理想”,那一刻木筏在水中漂流,阿基尔无法如他所愿的“统治整个大陆”,他甚至已经无法驾驿这木筏,只能随它漂流,一个征服的梦境就这样破碎或是继续。
本片值得一提的是赫尔佐格和主演金斯基的组合,两个狂人组合一共为我们献上了五部电影,而《阿基尔,上帝的愤怒》正是他俩的第一次“疯狂”。片中,金斯基完美的塑造了阿基尔的形象,有时显得很安静,有时显得很暴虐,而这种精神气质正是一种独裁狂人常见的气质,也难怪有人会由此想到希特勒。而本片的背景音乐带着一种神秘主义的气息,和探险队深入的神秘的秘鲁丛林很贴切,也渲染了一种这支探险队命运未卜的漂移感。
当阿基尔夺取探险队的领导权时,或许人们尽管对他畏惧,但是也有着幻想,幻想他是上帝派来拯救他们的人。而最后,阿基尔道出了他的身份,他是“上帝之怒”,他的到来就是要混灭一个群体。他是人类社会一种极端状况的黑色寓言,他是上帝对人类的贪婪与欲望的惩戒,在这个世界上永远有一个个阿基尔出现,毁灭而又再次出现。
http://hi.baidu.com/doglovecat/blog/item/bdfa7b0e73434aca7acbe1ed.html 6 ) 上帝的愤怒
1.开篇,宏大的背景下,穿行在群山峻岭之间的渺小的人群,这种对比似乎意味着在上帝和世界面前,人类只是小丑,草芥。
2.极力渲染环境的险恶。
3.对奴隶的虐待,艰难的环境下,人只会选择一步步行使权力来满足自己的一些欲望以对抗外在的恶劣。
4.电影的拍摄环境实在恶劣。
5.一群人身处危险比一个人深处危险要更险恶。
6.宗教只依附于世俗的统治者,失败者求助于宗教及其愚蠢。
7.政变后的合法性证明看起来很可笑,人类总是善于自欺欺人。需要找到一个可以为自己的疯狂作注脚的标准,一个牌坊。
8.野蛮的食人族也被所谓的文明人吓跑,到底谁更野蛮,极尽讽刺。
9.宗教在道德上的约束尚有作用,世俗和上帝在人心时刻斗争,在险恶的环境中尤为激烈。
10.上帝的不存在就是对人最大的惩罚,就是最大的愤怒。
11.传教的野蛮,虚伪,和对物质的追求。
12.人其实更愿意生活在通知的秩序下,前提是这个统治者不伤害被统治者的生存基础。即人的奴性。
13.马的上岸,女人的离开,都是对“文明”的失望。
14.“国王”的死,是一种政治寓言,上帝毁灭了秩序,同样是愤怒,对疯狂者的惩罚。
15.疯狂,人在死亡,欲望面前,到底和猴子没有区别。
16.头尾的配乐,宏大盛世的音乐似乎又暗示这是人的,极其悲壮的史诗,与世俗,与自然,与上帝的搏斗,看出一点“超人”(尼采)的意味。
7 ) 宗教隐喻,反思人类的存在
【3星】《阿基尔,上帝的愤怒》(西德,1972)
1、基督教真可怕,听信了它的人,为了宣扬基督教,居然跑那么远的北美洲去开荒,让印第安人信基督,真是无语。。
2、人类真是天生喜欢玩弄权力,就在一个木筏上,通过简单的举手表决、投票的方式,就能直接选出一个皇帝来,还能“每多走一天,国土就扩大一些”,真是讽刺
第一个胖子皇帝在把马匹赶下水后也被人杀了
3、这电影没怎么展现“文明社会”的争权夺利、明枪暗箭的官场、权力斗争,但是它通过剧情,展现一条木筏上不断有人死去,体现了权力的更迭,隐晦地体现了这群冒险队里的自相残杀
4、风景不错,大自然无情,吃人不吐骨头的原始河流和森林,当然,也有人类自己的欲望等劣根性导致了个体的死亡
5、在不确定的环境下,集权领导、强硬的领导更容易得人心(已得到《哈佛商业评论》某文章证实)
所以艾雷吉能成为实际上的团队领导者
6、这个探险队的目标、使命:找到黄金城
当这个目标成为一种空想,没有希望的时候士气就自然处于低谷了
7、地点:墨西哥 主要场景:一条大河的木筏上
8、“代表着上帝之怒的我”,这个电影很多宗教隐喻
8 ) 赫尔佐格的“疯狂”:电影与人
在《阿基尔,上帝的愤怒》映后谈的现场,赫尔佐格一直强调区分电影和现实的重要性,并粉碎了几处风行的谣言:比如举枪威胁金斯基拍电影。这与我们从电影中认识到的赫尔佐格有所区别,电影所反映出的赫尔佐格大概是十足的“疯子”,尤其钟爱于表现反常的人物(目盲加耳聋的残疾人、侏儒、精神病人、要在亚马逊丛林建造剧院的疯子……),就像金斯基这位化身,赫尔佐格也被认为是“疯狂”的,会去做常人不敢做、甚至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但当他面对面坐在我们面前,分享拍摄经验的时候,赫尔佐格看起来完全正常。这位很少做梦的导演,原来在电影中构筑的不是一个个梦幻故事,而是讲述人自身欲望的真实故事。表面看起来“疯狂”的赫尔佐格其实并非是非理性意义上的疯狂,而是一种极度的理性。正因为理性达致了极限,从而有信念去做一些常人不敢做、不敢想的事情:比如将一条巨轮搬过高山,比如跑到南极去拍电影。
正因为赫尔佐格知道凭借自己的意志是能做到的,所以他才去拍了,因为意志坚定,再多的困难最后都克服了。就像他知道自己有能力从慕尼黑徒步到巴黎,去见洛特·艾斯纳的最后一面,于是他就去做了。而大多数人甚至连想都不敢想,于是在他们看来,赫尔佐格突破极限的举动便是疯狂的。我想,赫尔佐格的大多数电影就是这样完成的:一种热爱,一种坚持不懈的毅力。就像最开始,他只是想要拍电影,于是便偷了一架摄影机一直拍,结果到现在已经拍了70多部电影。
这同样表现在电影中,很能说明赫尔佐格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疯狂”。而将电影与生活不做区分的看待,导致了这种认知上的误区。在《阿基尔,上帝的愤怒》的最后,船员因为炎热、干渴、疲惫、恐惧……陷入了幻觉,阿基尔自认为“上帝的愤怒”,可以凌驾于神的旨意,在此创建一个王国。但最终阿基尔并没有建立王国,他只是有这个念头,而这念头很有可能还是野性的自然加在他身上的。这是环境对人造成的影响,阿基尔想要反抗无形又强大的自然,自然是失败的。
或者在《陆上行舟》中,菲茨杰拉德最终将船只搬过大山,也并未就此说明他战胜了野性的自然。如果没有印第安土著人的帮助,仅凭菲茨杰拉德一人之力是断然做不到的。相反,船员们因为恐惧在行船途中落荒而逃后,菲茨杰拉德脑海中唤起的第一个念头是“回去”,而不是继续前进。如果他真的是“疯狂”的,即便只有他一个人,他也要将船搬过高山;如果他是疯狂的,在秘鲁小镇上建造一座宏大剧院的愿望最后绝不可能以一种象征的方式得到解决,我们都知道,电影结尾歌剧院在船上“建成”了,菲茨杰拉德并没有实现他最初的愿望。
菲茨杰拉德并不是绝对的“疯子”,他有理性,他懂得判断事态,然后做出反应。菲茨杰拉德后来之所以又下定决心要在“陆上行舟”,是因为他从印第安土著人身上获得了激励,当他看到如此多的印第安人聚集起来,无条件地帮助他将船搬过高山,他原始的野心才进一步被激发出来,这是环境给予菲茨杰拉德一种情境,让他做出反应和选择。印第安土著代表着一种丛林的原生力量,应当被看成是降临在菲茨杰拉德身上的“情境”一部分。与其说是菲茨杰拉德将船搬过了大山,不如说是大自然自己开辟出一条通道,让船过去了。
菲茨杰拉德之所以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被认为是赫尔佐格的化身,不是因为他有不切实际的幻想(在雨林里建剧院),而是他敢想,并懂得根据事态的发展审时度势,然后进一步规划接下来该做的事。如同赫尔佐格自己所言的,他从不打没有把握的仗。他是极度理性的,如果没有这种高强度的理性,一个人断乎是很难去拍摄如此多以边缘人物为题材的电影,想想一个人得看到多么触目惊心的现实,而要想不触动又主观地介入(这正是赫尔佐格拍摄纪录片的方式),又显得多么困难。最后还是回到导演自己的话:如果不理性,他拍不出那么多电影。
非常棒,忧郁热带人类学教材,赫尔佐格与天斗与地斗与自己斗,金斯基的存在就像热带病毒,从开头翻山越岭悬崖峭壁上高难度跟拍,到结尾木筏上三百六十度旋转跟拍,都是一种眩晕孤绝的体验,和主人公内心很吻合,用胶片拍摄恰如其分,纪实视角狂热内在,如果用数码无论如何也拍不出神秘、猩热的氛围。
40人小队还搞权力斗争,黑色幽默得紧(妄想逃走就要被我剁成198块:为啥是198块啦当时就笑喷了!)阿基尔向一群小猴子发表征服拉美宣言这幕超级棒。助纣为虐的修士倒是长了一幅悲天悯人苦修型男的外形。
《现代启示录》是虚构的真实,《阿基尔》则是真实的虚构,最大区别在于后者意图打破对情境的建构(尤其结尾处一个360°环绕的长镜头),它指向一种茨威格小说式的悲剧,同时也是一部真实历史的传记(或日记,旁白增强了记录感)。赫尔佐格是一位后现代大师,这部半个世纪以前的作品显然具有经久不衰的魔力,在格雷或马特尔的影片中都不乏它的影子。
这篇准备作为我的处女影评。HIAHIA~先记这么两点。A.双层结构 B.风景寓言 涉及宗教·政治·宫廷内乱·偏执狂·地理·女性身份·阶层·种族·人类文明·动物性·蝇亡·殖民时期的光荣与梦想·天赋与人治·哇咔咔,还有民主实验奈~HIAHIA~千万表八股鸟= =OtZ
1.赫尔佐格与金斯基的首次合作,后者将间或安静时而狂暴的偏执独裁者演绎得淋漓尽致。2.纪录片式的原生态影像之下,涌动着令人骇畏的疯狂。3.丛林历险与树冠之船形同[陆上行舟]预演。4.结尾木筏上的群群小猴恍若[诺斯费拉图]群鼠再临。5.荷索曾威胁打死金斯基,后者却声称只有自己有枪。(9.0/10)
罗杰·伊伯特在他的书里说过:《阿基尔,上帝的愤怒》的制作成本还不够《珍珠港》剧组的伙食费,但前者是史诗,后者不是。
#重看#4.5;漂浮国土上的权力变更,浓缩了所有独裁统治者的身影,在寂静得令人发疯的热带河流上,上演着亘古不变的杀戮荼毒;任何妄图湮灭原土文明的贪欲,最终都会被反向吞噬,毒日头下的迷狂汗水与喘息,孤独如万古长河;狂热的意志和超人精力,让这对神经质的组合梦想长久。
超人“天谴”阿基尔,疯导演带着疯演员。片子能拍成已然是神迹了。结尾的360°太帅了。
好电影是那种能颠覆你对既有电影理解,能让你看完之后,就想拿起摄影机。
8.3 荷索金斯基首度合作,开头浪漫至极,结尾迷幻不行,嗑药一般。无意成为史诗,但原始、粗糙的影像又承载着自然、野蛮、文明、宗教、权力、欲念、政治。
赫尔措格说,幸福不是他所要寻找的,他也完全不是为了这类东西而活,他追求的是别的东西——赋予自身存在于某种意义。像赫尔措格这样内心充满宏伟抱负的天才,必须承担着梦想的沉重。
赫佐格的剧情片总给我一种monty python而不能的感觉尽管他意在如此 那种在意义探索过程中的迷失感。阿基尔是从安第斯山上降临(片头的垂直安第斯地形与伴着低音轰鸣到来的征服者)的上帝愤怒 是亚马逊木筏上的Ahab船长(为追求黄金国而全员牺牲的结局)是深入黑暗之心的西班牙Kurtz(废弃宗主自立为王)赫佐格的动物就是人类沦为牲畜的隐喻 其冷酷的对待方式让人不安但直指生命的顽强 尤其体现在小老鼠带宝宝 小黑猪仔 食人族村子里的吃奶的狗仔 手上静止的蝴蝶和最末企图霸占木筏的猴子。这种强行插入到自然的方式也建立了电影作为纪录式探索的一面 尤其是前半镜头上时常带着的水迹和木筏与丛林拍摄的随机性更是突出了故事以外拍摄以内的Kon Tiki式真实。高悬在树上的帆船指向陆上行舟?
野性,原始,疯狂。是人类的欲望与梦。重看@北电2018.3.27
人类多么傲慢:“把光明带给黑暗”,猴子们不这么想,它们如此灵巧自如;阿基尔则是傲慢之最:我是上帝的愤怒,大地都要为我发抖…想到《黑暗之心》:“欧洲人来到非洲,并没有像他们自己标榜的将进步与光明带去,反而是他们自己争脱了开化世界的准则束缚,找到了原始的自我” ,科波拉有没有借鉴这部作品?又想起马龙白兰度在《现代启示录》里的独白,夜虫是他的诤友,唯一的诤友…彼时的航海大发现,如今的太空探索…
【B+】二刷,【C+】升【B+】。创作的无意识反而赋予了作品自由意志,外在的疯狂却结结实实的在内外凝结出极强的精神力量。但仍然是过于随意了。跟《陆上行舟》一个德行,半斤八两。奇观电影,能卖的也只有奇观(也并非影像上的奇观)。这两部作品同样的“伟大”之处更在于拍摄的事件本身(疯子一般的实拍),而影像上的表达与思考都是相当苍白的。本质上其实更接近于一种纪录片(拍的还不怎么样的),赫尔佐格不是好的导演,更像是个行为艺术家。
非得身在秘鲁,才会看与之有关的电影,因此才迟迟拾起这部名片。老实说,从人人为自己到陆上行舟再到阿基尔,这三部赫尔佐格代表作,都并不算太震撼我,也就是没能和影片气质“疯到一块去”。这当然也是一个影像信息接受度问题,德国人总爱把寓言性和故事性混一起,到了我这端就成了两边不讨好。
想看好久了,直到昨天才真的看完。非常厉害的电影。同为开拓新世界的探险殖民故事,《迷失Z城》可真的差远了。
金斯基和赫尔佐格合作的几个片子都出蓝光了,洗版,泪流满面。原来《我的魔鬼》很多镜头都是这里面的啊(包括那个很帅的360度绕圈的)。金斯基拍这片子差点就真的拿刀把别人砍死了,其实这就是他本来的面目吧⋯⋯赫尔佐格也是个疯狂的人,不过表现方式不同罢了,真是不可思议的组合
和《陆上行舟》一起看就比较有意思,在现实的宏大叙事下包含着癫狂和迷幻,对观众而言,是一种神奇的观影体验。
亚马逊热带雨林的舞台中演绎人类开拓历史的大型行为艺术,结合幕后可以称它是独一无二不可复制的疯狂之作,然后赫尔佐格和金斯基十年后又拍了陆上行舟。北影修复版导演见面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