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情書」是青春的唯美,似雪後的純淨,那這部片便是真正將現實中「可能」的唯美刻劃的淋漓盡致 - 深層的悲傷也許會將人擊倒,但更多的只是留下歲月蹉跎後或瞭然,或癲狂,但總會在嘴角邊掛上無奈的微笑 - 也許這便是「可能」。
導演除了在畫面的唯美著濃墨外,其他更多鏡頭僅點到即止,你可以說是對「情書」的致敬,因為中山美惠和豐川悅司的出演,但這又何嘗不是將二人置於直面慘淡人生的殘忍境地下,對「情書」另一個鏡面的詮釋呢?你也可以說是「你好之華」的同劇本翻拍,但這只應屬於日本社會語境的事,在另一國的語境下就顯得唐突,刻意。或者乾脆就說是情書,一個四個主角之間錯綜愛慕後的結局篇,但至情和現實的矛盾下,曾經滄海難為水之後,至情依然,比如松隆子的一些小動作的演繹,誇張詼諧的舉止不但不顯得唐突,反而是好像故意營造的「不和諧」,只會豐富人物和讓她的角色變得更可愛;再或福山雅治手滑過芥川龍之介,但最終還是落在夏目漱石上一樣,又或用rollei 35i拍出似舊日在今日的重現一般,二位女孩還是在談論著「令人心跳」的初戀,也許如當初一樣⋯⋯
影片整體舒服,幽默,又唯美自然,隱藏在畫布下的故事啊,青年要多像一些仙台的自然吧,少像些庵野秀明的單眼的少女畫作罷!
p.s. 庵野大爺,您太脫戲了(喜感般脫戲),是不是漫畫稿費不夠了?
岩井俊二的《你好,之华》与《最后一封信》属于一本二拍,都源于导演自己写的小说。除了故事地点与文化风俗上的不同之外,两部影片在情节、运镜与表演上还有不少颇为微妙的差异。
在具体分析这些区别之前,让我们先聊聊两部作品所共同拥有的核心架构吧。
先来看看剧本中的共性,为方便起见,我们以更早上映的《你好,之华》中的角色名字为准,并在括号中注明中国版的演员与日本版的角色、演员名。
影片以袁之华(周迅 / 岸边野裕里-松隆子)参加姐姐袁之南(远野未咲)的葬礼开始,随后,之华应邀参加姐姐的高中同学会,本想告诉大家姐姐的死讯,却被大家认成了之南。姐妹两人的老同学尹川(秦昊 / 乙坂镜史郎-福山雅治)也借机和她加了好友。回家后,之华的丈夫周文涛(杜江 / 岸边野宗二郎-庵野秀明)无意中看到尹川发来的信息,气得将妻子的手机弄坏了。没有手机的之华只好选择用书信的方式继续回复尹川,但依旧假装自己是之南,且没有写自己的地址。无奈之下,尹川只能将回信寄往之南高中时留下的地址。这些信件被暂住在之南家的之华女儿周飒然(张子枫 / 岸边野飒香-森七菜)和之南的女儿袁睦睦(邓恩熙 / 鮎美-广濑铃)所收到,她们便借用之南的名字给尹川回信,好奇地探问两人的青春往事。
故事在此插入了另一条副线,即之华的婆婆与昔日英语老师之间的通信(一度被跟踪的之华误以为是黄昏恋)。婆婆弄伤了腰,不得不卧床,便让之华帮自己送信,没想到英语老师摔伤了右手,于是就请之华代笔回信。之华趁机提出借用老师的地址来给尹川写信(以免丈夫看到回信,再产生误会)。随后,尹川按此地址找上门来,两人终再相会。在长谈中,两人澄清了身份上的误会(原来尹川早在同学会上就看出她是之华了),并回顾了过去:当年,少年尹川(边天扬 / 少年乙坂镜史郎-神木隆之介)作为高三的转学生,先与少女之华(张子枫 / 少女裕里-森七菜)相识,接着又让之华帮他传达写给少女之南(邓恩熙 / 少女未咲-广濑铃)的一封封情书。之后他才发现,原来之华自己拆信读了这些情书,却没有交给姐姐。在追问之下,之华将自己的表白信递给尹川,得到了拒绝的回答。不过,此后姐姐还是看到了那些情真意切的手信,并犹然倾慕于尹川的文采,让他帮忙修改了自己要在毕业典礼上演说的发言稿。上了大学后,尹川与之南就走到了一起,但之华却与姐姐疏远了,对此并不知情。然而,之南最终嫁给了一个名叫张超的男人。张超(胡歌 / 阿藤阳市-丰川悦司)在婚后逐渐成了一个窝囊、酗酒的家暴者,随后离弃了她。之南在抑郁与消沉之中多次割腕,最后自杀而死。而尹川则始终沉浸在过往的美好回忆之中,一共只写出了一部小说——根据两人恋爱故事加工而成的《之南》(《未咲》)。
尹川继续搜寻之南生前的生活经历,他前往之南曾经寄给自己的贺年卡上的地址,遇到了张超的现任妻子纪宏(谭卓 / 名字不详-中山美穗),在她的指引下,尹川与张超在酒馆中会面了。张超一边感叹自己的堕落与颓废,一边又数落之南是“一个没意思的女人,整天畏畏缩缩的,让自己看了就想打她”,同时还嘲讽尹川是没有用的作家,仅有的一本书还要归功于自己抢走了之南。此后,尹川到即将拆迁的高中老校区故地重游,拍下不少照片,还碰到了周飒然与袁睦睦,她们带领尹川来到之南的老家。在他祭奠灵位之后,之南的女儿告诉尹川,妈妈生前一直珍藏着他以信件的形式写给自己的小说稿,两人都读了许多遍。她始终在等待着这个以母亲名字作为书名的深情作家,祈盼他有朝一日能够前来拯救她们,可惜她没有等到,在一个月前自尽了。尹川最后将废弃老校区的影集送给之华,而之华也得以第一次和自己当年独自苦恋着的学长握手。尹川感觉自己得到了继续写作的动力,而影片也结束于阅读之南的遗书(片名《最后一封信》的由来)——也是尹川小说的最后一段话,即当年他为之南修改、并由之南在毕业典礼上朗读的致辞:
“今天,我们一起迎来了毕业的日子,相信中学时代对于我们每个人而言,都将是终生难忘、也无法取代的回忆吧。
如果你问我未来的梦想和目标,我一下也没办法说得特别具体,但是我觉得,这样也很好,这恰恰说明,我们的未来有无限可能,我们的人生选择丰富多彩。
我们在场的每一个人,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都走在自己独特的人生道路上,也许有的人能实现梦想,也许有的人不能。
人生有艰难的时候,也有痛苦的时候。在那样的时候,我相信我们一定都会想起这个地方,这个让我们觉得自己的梦想还有无限可能的地方,这个让我们所有人都平等、尊贵、闪耀的地方。”
在这两部影片所共同拥有的剧作架构中,书信交往是串联故事脉络的核心要素,也是岩井俊二始终钟情的母题。最典型的例子便是他的成名作《情书》(1995)。两部作品中同时还有身份替换与错认(包括一人分饰二角)的母题,而图书馆也都成了男女主角相识与沟通的重要场所。尹川早已识破给自己回信的人并非之南本人,却继续玩着这个身份错位的游戏,一如渡边博子在收到早已死去的藤井树的来信时,也选择了继续通信。
有人说,岩井俊二终究过分沉溺于那个依旧以书信为主要沟通媒介的时代(一如在情节中让手机损坏成为求助于书信的动因)。但我却觉得,这种执守的姿态,在即时通信大行其道的当下愈发显得弥足珍贵。书信来往与微信电邮相比,自有其无法取代的价值。细想来,写信人的一笔一画,都是一种身体性的产物。水笔与墨迹正是书写者身体的延伸与馈赠。朋友与情人之间的书信,花在书写上的时间往往更多。见字如面,手眼身心共同融就的努力,既是躯体的绵延,又是人皆不同的个性化印迹,与毫不费力、字体均一标准的打字信息自然不可同日而语。因此,书信交往便成了最适合于爱情的沟通方式,既间接又直接。间接的是时间与空间上的距离,但相距的遥远久长反而酝酿出更浓厚的情谊,直接的是字迹与笔触所传达的身体性,真挚之情将永远凝聚其中。
影片的另一个母题是无可挽回的错过。尹川与之南之间如果能够及时沟通与联络,或许便能够扭转悲剧性的宿命。但他也是幸运的罢,毕竟两人曾经共度了一段相爱的时光,而之华则不得不默默品尝着错过初恋的酸楚,成全着对方的情感夙愿。这种无可奈何的错过,亦彰显于影片前半部的通信错隔与身份调换之中。他和她的地址与姓名,似乎注定无法匹配相融。
过去与未来的关系也是纵贯整个故事的内核。影片中的每一个主要人物,都恍若置身于过去的魔影之中,沉陷在回忆的泥淖里。纵使是那个振振有词的酗酒家暴者,也时不时地顾影自怜、自怨自艾,丧失了主动走向未来的勇气。更遑论写不出第二本书的失意作家尹川,以及仍然对初恋保有感情、瞒着丈夫主动与尹川持续通信的之华。不过,在面对过于美好的过往,抑或至为痛切的回忆时,许多人都会甘于停滞郁结的生活状态,将自己放逐于那个既定而永恒的过去之中。因此,我们甚至也没有权力指责或评判抑郁而终的之南。
在此,尽管不免老生常谈,唯有直面自我、正视自己的过去与未来,才有可能真正走出昔日的阴影。影片后半段也因此呈现了一段自我和解之旅:每个人都通过重新了解过去,从而尝试放下执念,并从中汲取走入未来的动力。那些因错过而无法挽回的遗憾,因一个个选择而导致的无奈与伤痛,或而会烙印在每个人心中,多年以后却至终能够拿得起,放得下。只要直面自我人生的尘封死角,我们终将赋予自己继续前进的力量。
现在我们来谈谈这两部电影的主要差异。
首先是表演上的区别。日版和中国版在角色上的差异,其实主要来自饰演妹妹的松隆子和周迅。
松隆子似乎更适合这个角色,因为她演出了一种懵懂、羞涩与稚拙相交织的感觉,特别是与少时单恋的学长第一次重逢和最后一次告别时的场景,两个人的表演对比十分明显。同学会结束后,两人在公交站相遇,相隔老远地坐在长椅上,松隆子的表情显得有点紧张不安,都不敢正眼注视对方;两人在图书馆告别时,松隆子在握手时绽放出了笑容,并开心地叫了起来,直言这是第一次和学长握到手;另外,在她寄信时,也特意多看了几眼信封,才缓缓将其投入邮筒。这些细腻而略微夸张的表演,都极为生动地塑造了人物形象。反倒是周迅在这些场景的表演,几乎难以让人看出内心的感情,仿佛只是按部就班、一如往常地说出台词而已。关于这点,可比较的段落还有很多,诸位有兴趣可以再做更多的对比。
《最后一封信》里的松隆子也很容易让人想起她在《四月物语》(1998)里的表演——一位腼腆的大学新生。而十余年后,她在《告白》(2010)里却游刃有余地演绎了一位冷静、残酷而决绝的复仇者,这两个角色反差极大,但是她都演得非常到位,戏路之宽可见一斑。这次的《最后一封信》距《告白》又过了十年,竟然再次演出二十多年前的那种少女感,实在厉害。
秦昊与福山雅治在两片中的形象都不同于过往角色,我们似乎很少看到秦昊扮演一个文弱书生,而福山雅治也很少在大银幕上留胡子。但总的说来,他们两位都演绎得几无瑕疵。胡歌与丰川悦司饰演的自甘堕落却偶有反省自思之心的渣男尽管戏份少,但也都立得住,尤其是胡歌的台词几乎改头换面,很接地气。
广濑铃和森七菜的表演,则明显不如张子枫与邓恩熙到位。尤其是张子枫,她将爱而不得的怅惘与忧伤之情诠释得淋漓尽致,而森七菜的表现则差一点火候。更有朋友说,广濑铃一如既往地面瘫完了整部戏。这也是表演方面中国版优于日版的地方。
有趣的是,中山美穗和丰川悦司几乎就是从《情书》穿越而来,而且都演了最后成为一对儿的角色。看来,岩井俊二的确处处在向《情书》致敬。而在人物设定上,庵野秀明本色出演身为裕里丈夫的漫画家,也颇有意味。《你好,之华》里的对应角色只是普通的白领职员,而漫画家丈夫的设定,似乎暗示着妹妹总是对有创作天赋的文艺工作者产生恋慕之情。
接着看看两版电影在镜头语言上的区别。
《你好,之华》的镜头运动比较丰富,多次运用旋转镜头。最突出的当属少女之华介绍尹川与之南相见时的场景,虽然经过了几次剪辑,机位也有所切换,但摄影机自始至终都缓缓围着人物旋转,不断环绕着身处青涩恋情中的少年和少女,恍若悦动起舞的心灵,透现着纯洁与真挚。
《最后一封信》则经常插入航拍镜头,相比环绕人物的镜头,增加了疏离感,但你很难说这是不可或缺的镜头编排。
此外,岩井俊二在中国版作品的前半段用了大量仰拍、广角与柔光镜头,完美营造出了青春往昔的怀旧质感。后半程则用了偏暗的布光与较为阴冷的色调,尤其是尹川祭拜之南灵位时的场景,暗灰的阴影遮没了之南的黑白遗照,几乎难以辨识清她的面容,窗帘半合,整个房间也浸泡在暗淡的灰蓝色之中,阴郁而凄楚。日版则可谓大相径庭,祭拜房中亦有明丽的阳光射入,显得不乏暖意,而未咲欢笑着的彩色相片始终被烛光照亮,清晰而显眼。情感基调自然比中国版更多了几分积极高扬的色彩。
镜语上的另一差异在于,《最后一封信》比《你好,之华》用了更多的升格慢镜。以乙坂镜史郎(尹川)在废弃教学楼里瞥见姐妹俩的女儿牵着狗跑过的场景为例,前者用了三段慢镜头,后者则仅有一小段。就我个人观感,三段慢镜有点过多了。不过,有人说,岩井俊二就是用用高光、慢镜和钢琴曲而已,对此我不敢苟同。实际上,这三种手段虽然能够在形式上渲染浪漫氛围或者强化煽情效果,但归根结底,影响和控制观众情感投入的决定性因素只有两项:人物是否真实可信,以及你是否能够与之共情(往往建基于过往相似或相关的人生经历或观影体验)。缺了这两个核心,形式上的手段只会让人乏味厌倦。
最后,简单说说两部影片在情节或曰内容上的部分差异。
《你好,之华》直接以葬礼开篇,由之南与尹川在空荡荡的礼堂里排练毕业致辞作结,给人的感觉还是偏向阴郁和怀旧的,恍若一切都应该重新回到那个“让我们觉得自己的梦想还有无限可能的地方”,但我们都知道,回不去了。相比起来,《最后一封信》首尾都是姐妹的女儿们(还有一位其他的同学)在风景秀丽的森林小瀑布处游玩的远景镜头(只是一个前推一个后拉,符合常规镜头语法),几人嬉笑着奔跑,格调欢快。最后切为鮎美(广濑铃)的近景镜头,她若有所思地望着画面左方,之后渐次转向右侧,并迅速走出画外。这是一个明显寓意着先回顾与思考过去(人类习惯的视线运动方向是从左向右,故左边代表过往或开端)、再快步走向未来的收尾。结合此前提及的对祭拜灵位场景的布光、慢镜头的使用,再加上乙坂镜史郎与阿藤阳市酒馆会面场景中间或插入的华美镜头(鮎美与飒香穿着和服燃放烟花,非常是枝裕和的镜头),我们或许可以说,《最后一封信》是更为积极正面、乐观昂扬的版本。
在《你好,之华》的同学会场景(片头第二个段落)中,迟到的人是作家尹川,并且是他先注意到之华的,之华对此却没有真正回头。相反,《最后一封信》对应段落里,晚来者是裕里,她多次凝视着乙坂镜史郎,但作家却也只是稍稍转头看了看她。仔细分析,还能在两部影片中发现多处镜头与视角上的调换与对偶。这也促使我得出一个不无浅陋的结论:两部作品应该是互补、共生的关系。
除此之外,两片还各自有一点儿增添的次要情节。比如,《你好,之华》里插入了相当篇幅对于之南儿子的描写,他似乎很难从家庭的伤痛中走出,先是在影片中间点向奶奶发问:“人为什么会死啊?”,随后又在遛狗时看到了地上一只死去的鸟儿,遂将家里养的鸟带走,独上高楼,将其放飞。临近结尾时,又插入了他离家出走后家人费劲将他领回家的段落。有人说,之南儿子的副线恰恰言说着他在生死阵痛面前的挣扎、领会与成长,或许的确如此。但你同样可以将这段当作岩井俊二植入的闲笔,一如《四月物语》《花与爱丽丝》《关于莉莉周的一切》等作品中常有的、看似散漫无关的情节。事实上,之南儿子的角色在日版影片中几乎缺席(除了几人一起随着狗狗追踪行迹不明的奶奶段落),而《你好,之华》里甚至还出现了少年尹川的妹妹一角,存在感也很低。另一方面,对之南儿子创伤心理的描写(以及父母在黑夜之中苦心寻找他的下落)也更加重了中国版影片的阴郁色彩。
《最后一封信》中比较有意义的添加情节,便是乙坂镜史郎为自己唯一一本小说的三次签名。中国版中仅有一次签名,发生在尹川祭拜之南灵位时姐妹的女儿们向他陈情告白的场景。而在日本版里,乙坂镜史郎在离开酒吧时又遇见了阿藤阳市的现任妻子(中山美穗),并应她的请求在书上签了名(《你好,之华》中尹川出酒吧后始终是一个人走路,没遇到熟人,值得一提的是他路过街头时,有人在进行电焊施工,夜晚明亮的电焊光实为妙笔)。在乙坂与裕里在图书馆作别时,裕里突然想起来应该向他要签名,于是作家又签了第三本。我们有理由推想,这三次签名会给乙坂的写作生涯带来更多助力,毕竟,为读者签名售书正是作家地位的象征之一。
至此,我们对两部作品的比较便可以暂告段落了。我们发现,《你好,之华》与《最后一封信》难以分出确定的孰优孰劣,在不同层面上,两片之间有着互补共生的关系。但不可否认的是,《最后一封信》与岩井俊二过往作品序列的联结更为紧密,感情基调也更为乐观高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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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看了一部日片,《最后一封信》。因为开始的絮絮叨叨,夏蝉乱叫,使我分两次才得以看完。片子虽是看完了,有种感觉不可名状,今早偶然间看到一段话正合了本片:电影有两种,一种时刻提醒你这是电影;另一种淡淡告诉你 这是生活。
女儿问我片子里讲的什么?还在剧中的我随口说:“失败者联盟”。后来想了想还真是这样,剧中人物的各种感情纠杂,几无好事。“人生不如意事十之九八,可与人言者并无二三”,这是本片最好的诠释,这人生的常态被夏日里的信纸引诱了出来。片子以葬礼开头,以离开为止,这起止间沁满了二十五年的不如意。让我感觉好像是在看一段林阴下的溪流,被冲刷的仅剩下叶脉嵌在水底,时常落下的叶子不断在水面浮沉,却不肯离开。溪水依然清澈,好像洗干净的只是它本身,只有偶尔散落的阳光才能让这无人在意的露出短暂的色彩。生活随着时间不停的流淌,我们沉浸其中,那镶嵌在回忆里的美好就好像片中的火花,在干净的镜头里幻灭。
那最后一封信没有我们,又只有我们。
关于导演岩井俊二记忆,最早是冬日里的《情书》,本片是在夏日,那是否有春秋二季呢。羞涩的少年,晦涩的中年,成了很多日片的基色了。看了本片,我翻出了曾在16年记下的一段话,是岩井俊二在一访谈里说过的
“对于我们
现在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一味的回忆过去是不会有新的开始
活在当下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当你有想要结束的想法的时候
那也就完了… …
坚持到生命的终点 人生才没有遗憾
所以也想请大家努力保持“青春永不完结”这种想法”
是不是在那个时候剧本就已经存在了,之后在18年先是拍了中国版的《你好,之华》练手(剧情完全一样),再在20年拍了本片《最后一封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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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重庆大厦卖片小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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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导演,同样的编剧,同样的剧本,成片却一个7.5,一个6.7? 这结果让人迷惑。
但。 单就原封不动地启用小说名这一点,任谁都能察觉到—— 在岩井俊二眼里,《最后一封信》才是亲儿子。 尤记得,《你好,之华》上映前,几张先导海报就让影迷们急得抓心挠肝。 质量上,有导过《情书》的日影大神岩井俊二亲自操刀;内容上,有拍出《甜蜜蜜》的港片大佬陈可辛调试把控;表演上,还有华语电影届唯一大满贯影后周迅重磅加持。 “这组合震撼到我了。”
这是不少人的第一反应。 然而影片映后的口碑,却让人跌破眼镜。 有人嫌弃台词尴尬,有人吐槽泛滥的BGM和广角镜头。 抱着看国版《情书》期望来的,多数都炸开了锅: “这稀烂的剧本,还不如郭敬明。”
这还不算,骂得最难听的。 那么,《你好,之华》翻车的锅,到底该不该岩井俊二背? 我们至少得先看看《最后一封信》。 又或者说,这部电影本身,就是岩井俊二最直接的回应。 同样从女一号姐姐的一场葬礼开始,同样由女主手机被吃醋的丈夫摔坏,引出信件这个索引剧情的重要载体。 《最后一封信》和《你好,之华》大体的故事脉络是完全一致的。 作家乙坂(福山雅治 饰)和图书管理员裕里(松隆子 饰)在同学聚会上相遇。 裕里本想告诉大家姐姐的死讯,却被误认成姐姐。 作为姐姐的旧恋人,乙坂与裕里便开始靠通信,复盘姐姐的人生。
姐姐在与乙坂分手后,嫁给了没学历、没稳定工作的渣男阿藤(丰川悦司 饰)。 婚后二人育有一女鮎美(广濑铃 饰),可阿藤的脾气却越来越暴躁。 经常酗酒不说,发起火来自己的妻子女儿一起打。
后来,姐姐因无法忍受这样的人生而自杀。 但裕里高中时曾因为与乙坂表白被拒,而与姐姐渐渐疏远。(那时乙坂正在追姐姐) 也就是说,姐姐最后几年悲惨的人生,是自己一个人走完的。 但影片从未正面展示,姐姐遭受的痛苦和折磨。 我们只能看到乙坂、裕里和姐姐三人,懵懂青涩却又充满着各种阴差阳错的高中生活。
不断错过和无法挽回的过错,这是《最后一封信》故事的主题,也是《你好,之华》创作的母题。 两部电影从主题,到故事脉络,再到情节转折,都一毛一样。 只要你稍作留意,就能发现—— 《你好,之华》的中文台词,很多应该都是直译过来的。
那两个版本的区别在哪? 首先,最直观的就是演员。 选角方面,国版的演员阵容这里不多介绍。 日版的主要演员有: 日本电影学院奖影后松隆子,学院奖影帝兼国民级歌王福山雅治,新人奖拿到手软的广濑铃,《情书》原班男女主中山美惠和丰川悦司,以及依然没有着手准备《EVA》的庵野老贼......
咖位上综合来看差距不大,但回归到影片,塑造同样的角色,演员们的表现却出入不小。 先说周迅和松隆子。
裕里这个角色,肩负着揭开姐姐过往的任务。 而影片的闪回,又仅仅局限于高中时期。 那么,在有限的情节里,单纯依靠表情、台词和肢体,同时展示裕里与姐姐的感情,以及她对姐姐的了解。 这是这个角色的难点。 两位影后的表演都非常细腻,碍于篇幅,这里就不展开谈了。 说完相同点,我们再来看看不同。 裕里这个人物在姐姐的光环下长大,一直觉得自己很普通。 成年后工作是在图书馆整理图书,回到家还要抚养孩子、操办家务。 按这个设定走,她应该偏向于一个不善言辞、随和内向,遇事比较隐忍的家庭主妇。 松隆子把人物的木讷和迟钝,拿捏得很好。 她不太会察言观色,会下意识地回避陌生人,遇到事情的第一反应,是不给别人添麻烦。
而周迅就显得太精明且事故了。 她能够从容的应对姐姐恋人的搭讪,丈夫的拷问,以及找上门的初恋。
再结合高中时的闪回,我实在无法想象—— 她会在高中时私藏别人的情书,还因表白被拒当场泪奔。
我这里并无意质疑,周迅对角色的解读。 你仔细回想一下,裕里这样的人设是否太像《情书》? 又或者说,不够中国? 作为男一号,秦昊和福山雅治的表现,其实各有千秋。
人设是一个失去灵感的作家,这个人物天然会带有自卑,抑或自我压抑的特质。 两位演员都在这一点上把握的很好。 区别在于。 福山雅治是在收着演,因为他的情绪几乎全部留在去未咲家里的那场戏。
而秦昊其实在放着演,因为尹川需要完成之南自杀前的拼图。
这个角色既要调动观众的情绪,又要推动情节发展。 因此秦昊跟福山雅治的处理,都是恰当的选择。 几位小演员的表现。 邓恩熙和广濑铃几乎走向了两个极端。 广濑铃全片下来一路僵着脸,好像对啥都提不起兴趣。
而邓恩熙表演时的感情过度充沛,台词上也不够克制。
但相比之下,广濑铃制造出的疏离感,显然更符合岩井俊二的一贯风格。 两版对比,唯一一个全面碾压日版的,是张子枫。 新人演员森七菜塑造的小裕里,性格单一,人物扁平,存在感非常低。 而张子枫却在所有小演员里一枝独秀。 尤其是回忆高中期的部分,虽然台词和戏份都很少,但张子枫把青春期的那种躁动、情愫和脆弱不安全都表现出来了。
能够提名当年的金马女配,确实是实力使然。 另外,虽然《最后一封信》拉来《情书》的男女主,饰演恶人夫妇。(总觉着是岩井俊二的恶趣味)
但国版中谭卓和胡歌的表演,完全不输《情书》二人组。 这二位,也是全片最有中国味的俩人。
总的来说,日版的选角和含蓄内敛的表演风格,虽说更贴合岩井俊二的风格。 但国版的人物个性更鲜明,角色身上的留白更少,表演上的情感也更加充沛。 这意思,是两个版本在演员方面平分秋色? 并不。 上面的比较,并没有以“中国故事和日本故事的背景”作为前提。 倘若加上这个维度,《你好,之华》就会更像—— 一群普通话很好的日本演员,在追忆日式的青春。 这是《你好,之华》的桎梏,也是上限。 影片的主创,其实早就发现了这点。 在《你好,之华》的筹备阶段,陈可辛就拉来不少内地编剧帮岩井俊二做“本土化”。 两个版本相对比,我们能在故事细节上,找出不少“手脚”。 人物方面。 女主角的丈夫,在日版里就是个大男子主义。 行事独断专横,不给妻子解释的空间。
而国版的丈夫角色,会因为吃醋发脾气。 但第二天一早,他就主动认错,还主动给妻子买新手机。
剧情细节方面,国版本土化的改动更多。 《你好,之华》加了一条,姐姐的儿子意识到母亲去世,从抗拒到接受的故事线。 乍一看,体现了中国式、多视角的亲子关系,强调了之南去世对其他人的影响。 但这样的情节,本身就脱离了“不断错过”的母题。
另外,相比于《最后一封信》,《你好,之华》中的家暴元素,还被强化了不少。
我不知道,这是否出于某种受众上的考量。 据陈可辛回忆: “岩井俊二一开始因为剧本问题每天黑着脸,他是个挺孩子气的艺术家,当剧本受到质疑时,还是挺不高兴的。” 剧本上的魔改也就算了,实际拍摄也有诸多细节出现问题。 岩井俊二受访时曾多次提到: 中日有许多习惯上的差异。
有这么一场戏—— 张子枫从屋里跑到大门口取信。
在场的中国主创说,路过自家小院,直接穿拖鞋出门就行了。 这是我们的习惯。 但岩井俊二还是会面露难色: “日本人在这种情况下,会把拖鞋脱(换)掉。”
发现没,尽管岩井俊二最后采用了“本土化”的方案。 但他对这个故事的直觉,依旧属于日本。 当然《你好,之华》在本土化上还有不少“校正”过的地方。 大部分观众虽然能在细节上找到熟悉感,但更多人并不能产生“这是一个中国故事”的认同。 《你好,之华》只有面子,但没有里子。 反观《最后一封信》中加入的大量航拍,我们反而更能接受: 这里凝结着岩井俊二对故土的眷恋和记忆。
再扒得深一点。 熟悉岩井俊二视听风格的朋友,应该知道。 大量的逆光、手持拍摄,柔和的色调(据说就是镜头上套个丝袜),小清新的BGM(大都自己创作),一直是岩井俊二标志性的视听风格。(因为基本拍纯爱嘛)
《你好,之华》在原有的基础上,又增加了多机位、旋转镜头等多种技法,美术上不同场景的明暗区分也十分明显,看上去玩的很嗨。 反观《最后一封信》,增加了大量航拍,简化了技法,色调整体更加明亮。 你要说《你好,之华》拍得很漂亮,那没错。 但完全让技法服务于主题的,显然是《最后一封信》。 举一个最明显的栗子。 《最后一封信》在开头和结尾,增加了林间瀑布的镜头。 开头是一段手持的背跟,预示着女儿对母亲过去的了解和追溯。
结尾是一段后拉的航拍,这里展示的是女儿对母亲美好的青春,以及充满缺憾人生的凝视和回望。(以便更好的走向未来)
两段内容,让整个故事形成一个闭环。 母亲的青春美好又令人向往,与此同时,它也激励着大家向前。 这《最后一封信》突出强调的,也是《你好,之华》没有做到的。 我们甚至可以说: 岩井俊二是回到日本,才真正考虑清楚,要跟观众说什么。 其实《你好,之华》虽然用到了信件这个载体,但它跟《情书》的关系不算大。 岩井俊二在2017年拍了一部叫《昌玉的信》的韩国短片。
因为这部作品的口碑很好,他才准备尝试一下中国故事。 但大导拍中国故事,出现水土不服的例子太多了。 就像奥斯卡得主让·雅克·阿诺的《狼图腾》,以及两座金棕榈傍身的比利·奥古斯特的《烽火芳菲》。 让没有中国生活体验的导演,拍中国故事。 就算请到芦苇(《活着》、《霸王别姬》、《秦颂》编剧)这种级别的编剧出马,都救不活成片。 这让我突然想起,胡歌在《你好,之华》里的那句词: “(异国的)人生啊,真不是你随便扒拉扒拉,就能写清楚的。”
当然,你可以说,我这样比较并不公平。 岩井俊二先拍了《你好,之华》,后拍的《最后一封信》。 同样的事情,再做一遍,自然会更懂得分寸,知道哪里该舍,哪里要留。 这点我认。 但与其说《最后一封信》完胜《你好,之华》,倒不如说: 拍完《你好,之华》岩井俊二才想明白—— 这个故事本就不属于中国。
文/重庆大厦卖片小罗
爱是发自内心的,爱是自私的,爱是自愿的。乙坂镜史郎的转学,掀开了三个人的故事。青春美好的恋情,在错综的心思中萦绕,岸边野裕里对乙坂是那么的动心,但乙坂对迟野未笑是由衷的喜欢。等到20多年之后,乙坂回来之后,缺发现物是人非,而期间书信的来往,更是将故事的灵魂所牵线起来,乙坂来给未笑上香的时候,未笑的女儿原野点美说出了她妈妈的心声,那些信件是妈妈的宝贝,妈妈看了好多好多遍,这也就是最大的慰藉。乙坂临走前给裕里送的相册,是对整个高中的回忆,里面两个孩子的照片更是青春的缩影,而当点美读最后一份信的时候,是对整个高中的总结,也是整个故事的总结,也是整个青春的总结。青春总是美好,青春总是希望。爱情总是甜美,超越年龄,那就是心灵的交汇和升华,超越时间和空间。
2018年年底,一部名为《你好,之华》的院线片在国内上映。
因为云集了周迅、秦昊、胡歌、张子枫等一众演技派明星的加盟,再加上本片的导演和编剧是岩井俊二,所以《你好,之华》上映时引起了不小的关注。
不过大概是因为国情的原因,造成了一些剧情上的水土不服,最终这部作品口碑票房都不理想,这也为岩井俊二留下了遗憾。
两年后,他又一次将这个故事搬上银幕。
不过这一次的舞台从中国小镇变成了日本的小乡村,剧情也做了一些改动。
《最后一封信》
本文有剧透
1
故事由一场葬礼开始,年仅44岁的远野未咲以自杀的方式离开了这个世界。家人隐瞒了真相,对外谎称她是因病离世。
未咲死后,妹妹裕里在收拾姐姐的遗物时,发现了一封高中同学聚会的邀请函。
她决定出席同学聚会,将姐姐过世的消息告诉众人。
转眼到了聚会那天,裕里如约而至。可她还没来得及将姐姐的死讯公布,就被大家热情的错认为未咲,还被老师邀请,让曾经身为学生会主席的她上台讲话。
裕里无奈之下,以姐姐未咲的身份做了一番演讲,随后便以路途遥远为由,逃离了同学聚会。
就在她等公交时,一个中年男子尾随而至。此人名叫乙坂镜史郎,是姐姐曾经的追求者。如今他成为了一名小说家,此次来参加同学会,也是为了能够见未咲一面。
此时的裕里,仍未能表明自己的身份,与其交换了联系方式后,便匆匆搭上公交车离开。
谁知车子还没开远,镜史郎的信息已经发了过来。他说自己这些年一直爱着未咲,希望可以和她坐下来好好谈谈。
看到这些,裕里彻底慌了。一方面因为对方把自己错认为了姐姐,另一方面,镜史郎其实是裕里自己暗恋过的对象。
回到家中,裕里的丈夫发现了镜史郎发来的信息,俩人大吵一架,不欢而散。而裕里的手机也意外掉进浴缸,彻底报废。
为了拴住裕里,让她没有时间与镜史郎联系,孩子气的丈夫给家里添了两条狗,还让母亲搬到家里来小住,这一切令裕里哭笑不得。不过她还是以姐姐未咲的名义给镜史郎写了一封信,宣泄一下自己情绪。
不过因为裕里并没有留下自己的住址,所以镜史郎回信时只能按照记忆,将信件发到了未咲的老家。
未咲去世后,女儿鮎美留在了老家,如今裕里的女儿飒香也趁着暑假留在那里陪伴她。姐妹俩收到镜史郎的来信后,鮎美因为好奇母亲与这个男人之间的关系,也学着母亲的语气,给镜史郎寄去了一封信,希望他能讲述当年的故事。
就这样,镜史郎收到了来自两个地址,而且都称自己为“未咲”的两封信。
这两封信,一封代表了现在,一封仿佛来自过去,揭开了他心底尘封多年的往事。
2
《最后一封信》的导演和编剧,是以“文艺”著称的岩井俊二。
他的代表作有《情书》《四月物语》《燕尾蝶》……几乎每一部都是日本青春文艺片的典范。
在岩井俊二的作品中,青春就是遗憾的代名词。
而他镜头下的“初恋”就像是四月天的樱花一般,虽然绚烂,却稍纵即逝。在那个不懂表达自己的年纪里,懵懂的恋情与无处安放的青春,都成为了记忆中最美的风景。
岩井俊二所描述的现实,往往充满了残酷,甚至毫不掩饰地向观众展示着死亡。但他的这份“残酷”却又总是令人心怀希望,让还活着的人充满面对生活的勇气。
岩井俊二对于“信”似乎有着偏爱,在《最后一封信》中,摒弃了手机、电子邮件等联络工具,最原始的信件则成为了连接过去、现在与未来的工具。
在镜史郎与裕里的通信中,裕里向自己曾经暗恋过的镜史郎诉说着生活中的种种。是关于她与丈夫、孩子间有趣的日常,也以正在发生的“进行时”为观众展现出了人到中年的裕里是如何积极的面对着自己的人生。
当然最终她与镜史郎还是见了面,真相也在这时得以揭晓。
而另一封以“未咲”的名义所寄出的信件,则来自未咲与裕里的女儿——鮎美和飒香。这两名16、7岁的少女,正是对“恋爱”充满了憧憬的年纪。她们好奇母亲与镜史郎之间的过去,恳请他讲述当年的故事。
原来镜史郎最先认识的是同一社团的裕里,但他却不可自拔的爱上了裕里的姐姐未咲。在裕里的主动帮助下,他给未咲写了一封又一封的情书,可对方却迟迟没有回应。
当镜史郎忍不住当面询问未咲为何不给自己回信?才发现她从没收到过任何信件。
直到此时,镜史郎才知道,原来裕里从没将自己的情书交给未咲。因为裕里爱着他,帮忙传递情书也只是为了更加了解他。
上一辈的爱情也在不知不觉间影响了鮎美和飒香,鮎美从这些故事中,感受到了母亲也曾经被某人深爱着的那种感动。而飒香也从中找到了勇气,决定向自己喜欢的人告白。
回忆与现实交错呼应,两代人虽然有着不同的经历,但他们同样都不想让青春留下遗憾。
3
《最后一封信》的选角,延续了岩井俊二的老班底。
首先是曾与岩井俊二合作过《四月物语》的松隆子,与周迅演绎的之华不同,松隆子所扮演的裕里,在很大程度上还保留着一份天真与懵懂,这也为原本略显沉重的故事增添了几分生动和趣味。
比如,当老公意外将她的手机扔到浴缸时,她一边抱怨一边露出了夸张但却可爱的表情。
扮演乙坂镜史郎的,则是国内观众比较熟悉的日本老牌帅哥福山雅治。
一向以贵公子形象示人的他,为了演绎出落魄作家的感觉,不仅进行了增肥,还蓄起了胡子。以至于在同学会上初次登场时,有不少观众都没能认出他。
而裕里那个爱吃醋的丈夫,则由日本著名的动画监制,曾经执导过《EVA》和《蓝宝石之谜》的庵野秀明担任。
在本片中,他所扮演的丈夫,也是一名漫画家,算是本色出演。
另外曾与岩井俊二合作过《情书》的丰川悦司和中山美穗,也在本片中客串了姐姐未咲的前夫,以及前夫后来的妻子,算是本片之中最大的一个彩蛋。
《最后一封信》与《你好,之华》虽说是同一个故事的两个版本,但经由不同演员的演绎,也呈现出截然不同的两种状态。
《你好,之华》所描述的一切显得更为悲伤些,它很现实,也更残酷。
而《最后一封信》则更具原汁原味的日系文艺风,在淡淡的悲哀过后,又让人心怀希望。即便有过遗憾,也会变成成长中,最弥足珍贵的礼物。
正如小说中文译本腰封上所写的,这是“时隔多年,岩井俊二给你的第二封情书”。
无论是以“死亡”为开头的切入方式,还是通过书信往来拼起回忆,以及暗恋、感冒、图书馆等元素,都让人觉得《最后一封信》像是《情书》跨越25年的延续。
出于对岩井俊二作品的喜爱,我把小说原著(中文译名《最后的信》)、日版电影《最后一封信》,以及中版电影《你好,之华》全都看了一遍。其实从角色和情节的设定上看,《你好,之华》与原著更为贴近,但真正展现出这个故事的灵魂的还是日本版的《最后一封信》。
这是一个根植于日本文化之中的故事,即使请了陈可辛大导演来帮忙做了本地化,还是有很多细节让人觉得水土不服,时不时会感受到违和感。只有回到日本文化之中,岩井俊二才能毫无顾忌、如鱼得水地发挥出自己的实力。
生命和死亡是岩井俊二的作品一直在探讨的话题。人为什么而生,因什么而死,以及在爱人亲人去世后,被留在世上的人又要如何走出悲伤、继续活下去。
同样作为故事中不被爱的那个人,岩井俊二对《最后一封信》中的远野裕里似乎要比对《情书》中的渡边博子偏爱得多。(姑且不论男藤井树后来有没有爱上博子,刚开始时他必然是在一定程度上将其当作女藤井树的替身的)
博子在尚未从爱人去世的悲痛中走出来时,又被迫一点点确认到自己原来是另一个人的替身。她的疗愈过程伴随着疼痛,伴随着剜除腐肉般的决绝。所以她最后朝着雪山的呐喊,是放下、是释然,更是撕心裂肺的疼痛。
而裕里在青春期就完成了整个从暗恋、表白到失恋的过程,她甚至是在刚开始暗恋还未表白的时候就知道乙坂镜史郎喜欢的是她的姐姐。所以虽然她在表白被拒绝后也会伤心,但这是少年少女再普通不过的失意与伤痛,在草长莺飞的青春期能够快速地被治愈。
我很喜欢电影中塑造的那个裕里。她活得像个未经世事的少女。
无论是在同学会上“假装”姐姐,还是一次又一次对镜史郎说“这是最后一封信了”、“我不会再给你写信了”,但却还是一封接一封地寄,都不像是一个三四十岁的已婚妇女会干出来的事。人到中年,大抵都懂得了些圆滑世故,不会也不敢再像少年时那般肆无忌惮地袒露自己的心意。但裕里却仍保有着少女的单纯、天真与娇憨。
她是有些内向的,在与人交往中带着点笨拙与小心翼翼,所以才会在面对姐姐热情的同学们时拙于解释,没有在第一时间说出姐姐去世的真相。
松隆子对这类角色的把握非常得心应手,我不由想到《四月物语》中的榆野卯月,那个穿着与东京的天气格格不入的毛衣,局促地做着自我介绍的17岁少女,仿佛就是裕里大学时的模样。
而少年裕里的扮演者森七菜的演绎就有些过于灵动了,不太像“平凡而不起眼”的妹妹该有的样子。《你好,之华》中周迅给人的感觉则是成熟而强大的,可以从容应对生活中一切突如其来的变化。
裕里的“少女感”体现在很多生活的小细节中。
比如丈夫看到她手机上镜史郎发来的短信后因为吃醋把她手机丢进浴缸时,她的反应并不是生气,而是惊讶,又带了点面对恶作剧时的无可奈何。而第二天出门时迈着大步撅着嘴的小表情,像极了吵架后故意赌气的小朋友。
她的生活中当然有琐碎的、不如意的烦恼,但那更像是掉在衣服上的千层酥碎片,虽然有些烦人,但吃到嘴里的部分是甜的。
所以她虽然会在看到姐姐的同学会邀请函时生出或许能遇到初恋的小期待,但她是坦荡的、豁达的,只是对着遥远岁月里的初恋生出了一丝怀念,而非真正对丈夫和当下的生活心有不满。
最后,乙坂镜史郎从不同人的回忆中拼凑出未咲一生完整的景象,了解了整个真相后,来到裕里工作的图书馆和她道别。她一脸认真地对他说:“去追寻你所相信的东西吧,因为你是我的英雄。”然后,又因两人间的第一次握手而欢欣雀跃得像个孩子。
无论你喜不喜欢我,无论你喜欢谁,我都希望你活得像我心中的那个少年英雄。多么豁达的胸怀,多么纯真无垢的少女之心。
或许当年,镜史郎是因为未咲的一句“你一定可以成为小说家的”而被蛊惑般地走上了笔耕的道路,而今后,若他再因什么而踌躇不前,必定会想起这一天裕里认真而坚定的样子。
“去追寻你所相信的东西吧,因为你是我的英雄。”
【去世的姐姐】【姐姐的初恋】【姐姐的女儿】【同学会】【书信】【尘封的往事】,橘生东八则为6.7分,生于东九则为7.6分。咋剧情这么僵硬还不如中国版啊,海报也随便做的。广濑铃不应该演妹妹吗!还不如邓恩熙。神木隆之介怎么可能长成福山雅治啊!!!长成绫野刚都烧高香了。中山美穗和丰川悦司演这两个角色就很微妙哈哈哈,照这么看国内不应该找胡歌该找廖凡。
功力不减当年。
同样一个故事,放在日本文化语境下来叙述,舒服太多太多。我可太喜欢了。
先看的日版小说再看的电影。看起来是爱情故事将两代人串在了一起,实际上内核是创作人的人到中年瓶颈期如何与自己和解再慢慢化解的过程。小说其实更重心理描写电影更多的是想通过电影画面来让观众代入角色去模拟心理过程但感觉还是离小说的感觉差一口气,不过作为电影已经非常棒了。松隆子和丝丝女一女二、神木和福山其实是特出啊…倒是某著名动画监督老贼神演技咯?相比之下同一个故事拍出来的之华可以合理发挥想象是导演筹款好去拍日版电影咯?
我们的人生有无数的选择。换成日本背景瞬间对味了太多太多。庵野秀明不好好拍《新世纪福音战士》跑来演日本版《你好,之华》,真是笑出猪叫(这不就是一直嚷嚷赶Thesis但天天在玩的我嘛
日本版突出了影子主角姐姐和演员广濑铃,而中国版的戏份几乎是被周迅阿姨一人抢光了。
现在想起来,所有关于写信这件事的浪漫与深情,被日式影像填满了记忆,从最早的《情书》到近两年的京紫,中间还有来自坂元裕二时不时的剧作敲打,等待的焦灼,收信时的喜悦以及回信时的字斟句酌,是如今这个一切过于快捷便利的时代不可再现的情感体验。在《你好,之华》里感觉到的一切违和都消失了,毕竟这是一个比起中国,更适合发生在日本的故事。就像新海诚的主角永远是少年少女,最真实的岩井俊二大概也停留在了90年代与21世纪初的几年,他们不厌其烦地描绘着青春时代的一幕幕风景,我们流连\留恋于年轻这件事,因为那时还以为“未来有无限的梦想和可能,每个人都可以平等而不凡地活出自我。”
毫无疑问比你好之华优秀 无论演员还是场景 最重要的是故事舞台搁日本比搁中国自然太多了 但故事依然很平庸啊
盼了好久的日版,结果还是没劲啊,也就是风景漂亮了些,故事实在是不值得拍两遍(甚至一遍)。之前还说中国版那男同学土味,跟神木隆之介一比,嗬!中国版都算是帅哥了。更加无法理解的是丝丝演的居然是校花姐姐而不是普女妹妹,毫无说服力,青春部分委实还不如之华……
风格一如既往啊、初恋。看到中山美穂又老了,福山雅治帅的一塌糊涂。
这是岩井俊二人到中年对过去与青春油然而生的回望与渴求。当福山雅治拿起便携式胶片机在旧校舍自然地拍起照的时候,我几乎是一瞬间把这个荧幕上的帅气而忧郁的中年男人与导演联系在了一起。我不是很在意岩井俊二是否真的在创作出《情书》之后的这24年里一直走着下坡路而不思进取,我也不想去刻意强调当年的情书在影史上的意义,我只记得电影的尾声,影片里穿插始终的名为《美咲》的小说的开篇,大意是说福山饰演的小说家在中学见到広瀬すず饰演的美咲的时候,那种感觉好似春风从背后吹来。这也是我看完这部电影的感受。而等再过十年,二十年,当我们回头去再看自己的青春的时候,我也由衷地希望,是那春风,从四面八方吹来。(如果甚是遗憾没有风的话,那到时候再看一遍这部电影便罢)(広瀬すず果然还是适合这样忧郁沉稳的角色,路转粉)
日版《你好,之华》,故事情节并无出入,镜头之下依旧是熟悉的岩井俊二式光影和滤镜,两个小女孩清纯可人,松隆子愈发知性有味道,没有了国产版的违和感。唯一要吐槽的是福山大叔的造型,你说这是电车痴汉我也信,颜值坍塌地有点认不出来了。
其实是一部关于争夺故事讲述者话语权的故事,虽然先有中文版,但在被剧透的情况下,日版还是很有可看性。放大的蝉鸣声和温柔的音乐下,其实是个特别残忍的故事,那些被忽略的,总是成不了别人人生的主角的人,不要沦落到太顾影自怜就好。
之前看过了你好之华,这次用了好多航拍技术,惊喜不大,中山美穗成了阿姨
果然,同样的故事发生在日本,就更让人信服、融入和喜欢。日本演员对角色的演绎同样更让我喜欢。就这个故事,哪哪哪我都更喜欢日版。★★★☆
或许不如“之华”,两部电影倒是再一次证明了岩井创建感性视听共通语言的能力,在这个时空中,作者的策略与故事可以毫不疲倦的循环发生在任何一个角落,串联它们的是同一场雨落,同一条河流,同一段经历,同一种确幸,你会相信两个故事中的人物终有一天会默默地擦肩而过,却是内心深处久候的遥相呼应与蓦然回首,岩井静静呵护无处安放的信念,用银幕连接和温暖无数相隔万里的孤独。
《你好,之华》的违和感消失了。虽然中国版我也很喜欢,但是我觉得这个故事果然还是太日本了。航拍加配乐就是冲着我的鸡皮疙瘩来的。
原来岩井的本意是一遍遍擦拭属于旧日的血污,这显然是中版的温厚纯良无法述及的。电影取景于导演的出生地宫城县仙台市,于是我们看到了那些由阳光、雨水、蝉鸣、绿荫、庭院共同组成的故乡的哀愁。葬礼后的航拍如同对人世最后的回望,进家门前须撒盐将脏东西隔绝在外,抹去泪痕继续嬉闹。如果说中版是以演员的浸入为核心的缅怀,日版反而是以环境的抽离作为血骨,情绪的停驻与震荡永远伴随着生活的前行,将过去的埋在过去,忘却是最好的纪念。看过松隆子的憨傻,才明白迅哥的表演中差得那么一点究竟是什么。
Anone之后再也不会想黑すず了,这种海街日记的角色只有她能演活。等了一年多的岩井俊二,静谧的仙台的夜晚,葱葱的绿林和清凉气息的瀑布。每一个住在仙台的人都一定会喜欢这份安宁。宫城出身的导演再多些吧快把这份美好传播给世界!被耍得团团转的福山叔,一个男性视角的恋爱物语。笨拙的书呆子,带着小小的自恋和自卑。被别人伤害也伤害别人,残忍而可怜。被“那是我的错,但是不是你的错”击溃。加上小林武史的黄金搭配,绝了。夜场看完出来下了小雪,却仿佛觉得春天快到了。感谢温柔的力量。
与《你好,之华》基本上是互补、共生的关系,各有高下长短。从运镜、布光、情节差异等角度看,本片更理想主义一些。松隆子演得非常出彩,塑造了一个懵懂、稚拙而羞涩的形象,很难想象在《告白》10年之后,松隆子还能作出如此少女心的演绎,恍若重回22年前的《四月物语》。广濑铃和森七菜的表演被张子枫和邓恩熙秒杀。福山雅治和秦昊的扮相神似,无怪乎当年《你好,之华》剧照下有那么多惊呼福山叔附体的豆友~ 部分场景慢镜运用确实有点过头,不过还是那句老话,岩井俊二绝并不只是靠高光、慢镜和钢琴曲而已。航拍空镜稍多,其实可有可无,反而令我如此念及《你好,之华》里尹川由之华引介给之南时灵动的持续环绕镜头。两女儿夏夜放烟花场景犹如是枝裕和乱入。中山美穗与丰川悦司同《情书》一样演了最后走到一起去的情侣,虽然画风大变。(9.0/10)